日上三竿,江鳞打着哈欠从房门中走了出来,没人知道昨夜他里说了多少。
一大早上起来,舌头都因为解释而变得肿了起来。
清早的时候还去接待了徐虎,查看了抄家的账目,又说多了话,能现在起来,还多亏了早上那回笼觉。
“老爷,户房,兵房两位房首要求见你!”
刚打算活动一下舌头,江鳞就见婢女椿儿端着洗漱用品边朝他走来边说道。
户房?兵房?
江鳞迟疑一声,他才来一天,还没见齐自己这些下属,没想到对方却找上来了。
江鳞嘴角勾起一道弧度,应了一声。
“让他两去二堂候着,老爷我洗漱完就过去。”
从椿儿手里接过洗漱用品,江鳞拿起由野猪鬓毛制成的牙刷,蘸了点盐粒就捣鼓在了嘴里。
一种咸涩苦的感觉在味蕾里充斥,这让江鳞还是有点不习惯。
“看来自己那些想法得提早做了。”
江鳞暗道一声,随后快速结束了洗漱,奔去了二堂。
此时的二堂里,还堆积这昨晚徐虎等人抄来的银两,字画,地契,古玩等等东西,堆了一地,基本没个什么落脚的地。
江鳞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一胖一壮的男人在一些空的地方苦苦挣扎。
根据原主的记忆,胖的就是户房房首钱罗,壮的是兵房房首徐平。
徐虎貌似是这徐平的亲戚,当时徐虎就是此人带进来的。
江鳞想起一段过往。
“大人,卑职钱罗(徐平)有事禀告!”
正当江鳞回想着两人时,他俩已经问起了好,这将江鳞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说。”
望着两人的样子,江鳞面无表情道。
“大人给昨日回来的衙役补发了工饷,然后又给每人打赏了钱财,户房已经承担不起了啊!”
听到江鳞的回应,钱罗率先将细窄贪婪的眼睛从地上的财务上挪开。
拱手说道。
钱罗肥胖的脸颊哭着穷,江鳞心底笑了,这胖子怕是打上了地上的财物。
财务部哭穷,这胖子掌管的户房可是捏着整个南阳县的经济,昨日里的那些支出钱财,怕是还没这人平日里花的多!
江鳞越笑越冷,没着急回答,而是看向了徐平。
“徐房首,你有何事?”
被叫的徐平看了一眼江鳞,脸上露出难堪之情。
“卑职是想来让大人多增一点衙役的。”
“多增衙役!收那么多废物干嘛?”
还没等江鳞说话,钱罗一声尖嗓就叫喊道。
徐平本来就难堪,听到钱罗的话怒瞪了一眼。
做日里他从自己侄子那听到了所有事情,尤其是得知山匪一事,徐平就想到要收衙役,但是没想到这吃钱不吐的钱罗,骂他那帮衙役是废物,这如何让他不怒。
“掉进钱眼里的家伙,懂个什么?”
徐平也不客气,怼了一句钱罗。
这让钱罗气的想张口骂,但是被江鳞制止了。
“增收衙役一事,本官允了。”
江鳞也是没想到徐平也在想增收衙役一事,昨日山匪的事情,就已经让他想到增收衙役,准备打造一支武装队伍用来抵御日后出现的危机和对抗山匪。
在徐平提出这件事后,江鳞毫不犹豫就应允了起来。
而这可让钱罗懵了,他来就是为了守住自己的钱财,多收衙役,按照昨日江鳞答应的工饷数额,那户房每个月得支出多少数额啊。
“大人,不行,万万不可这样做!”
钱罗一下子跳了起来。
“户房昨日里已经支出够多了,再这样下去,县府就要穷的揭不开锅了!”
听着钱罗的话,江鳞目光在钱罗肥胖的身形上打量了几眼。
“户房掌管县府财钱,怎么可能穷的接不开锅,莫不是你户房上下吸食油水,搞得户房亏空了?”
江鳞冷哼一声,纵使户房牵扯多方面利益,现在为了集中权利,他也直接挑明了起来。
而听到江鳞的话,钱罗脸色顿时如同吃了屎一般。
按照以往,江鳞断不可能说这些话,自己户房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他这个房首每年献上不少银子,现在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大人,卑职不敢。”
“县府什么情况近几年我虽然不管,但是心里清楚的很,以前的事情就算了,从今天起,让你户房的人小心一点,要是让我发现贪敛钱财的,本官让你们明白什么是公事公办。”
要发展南阳,首先钱财方面就不能出现问题,短时间让县府换新是不可能的,钱罗等人还有用,现在也只能敲打一下。
而钱罗也是反应过来江鳞要整顿他们户房了,低着头不说什么。
“不光是户房,吏,礼,兵,刑,工,皆都一样,你们几个房首下去都通通气,给我安分一点。”
整顿县衙,三班六房缺一不可,江鳞也不会忘记其他。
钱罗听着苦着个脸,相比他,徐平却是挺着胸膛,他做事磊落,自然没什么好惧怕的。
反而因为江鳞这番话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