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亮已经悄无声息的挂在了天边,柔和不刺眼的水晶灯把黑白为格调的卧室照的格外温馨。
白薇然正在整理自己的随身衣服,今天,她正式搬进了自己丈夫的家里——陆家。
“晨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女人的声音略带娇嗔,她甚至没有回头,背对着门继续收拾东西,行李箱还差几件衣服就收拾好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眯了眯眼睛,嘴角噙着一抹冷漠的微笑,西装干净整洁的纤尘不染,腕表和主人一样,折射灯光,泛着冷光。
“我可不是陆晨光。”
进屋,关门,伸手扯了扯领带。
陌生的男声让白薇然立马一个激灵,她迅速转过头,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撞进的是一双看不到尽头的眼眸。男人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让白薇然越发觉得不安。
“你是谁?”
白薇然的声音就像做过山车一样,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冷静淡然地看着眼前人,方才的慌乱只一瞬间就悄然消失。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把手中的一个文件夹扔在了床上,而本身站着没动,不疾不徐地开始侃侃而谈。
“白薇然,二十四岁,孤儿,两年
前夜海大学毕业,现就职奇缘集团,资深hr,昨天刚结了婚……我说的对么?”
他每说一句话,女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虽然这些资料有心人都不难查到,但是她结婚的这件事,除了她本人和陆家外,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良好的教养支撑着白薇然没有厉声质问,她紧紧盯着男人的眼睛,企图发现点什么,但她失败了,阅人无数的她竟然看不出男人一丝一毫的想法。
“我是谁?”男人扬了扬下颚,“你自己看清楚了。”
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白薇然在男人眼神的暗示下打开了扔在床上的文件夹,里面是一张她亲笔签了名的结婚协议书和一本鲜红的结婚证。
原本应该高兴的,女人却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冰凉凝固了起来,让她动弹不得。
白纸黑字的协议书是她签字的,鲜红的结婚证上也的确是她的名字,可……可男方根本不是陆晨光!
崔烨尘。
这个男人的名字,亦是……住在陆家的崔家遗孤,崔烨尘!
此刻,他的名字一笔一划地出现在了协议书上,龙飞凤舞,潦草张狂。
“怎么可能?明明
是晨光签的字!你——”
“你觉得对于陆家来说,一个签名都伪造不了么?白小姐也太天真了。”
比起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底,白薇然更宁愿相信这是自己做的一场梦,一场彻头彻尾的荒谬的噩梦。
男人一步步向她走去,就像是坠入地狱的序曲一样,白薇然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
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她又不傻,自然明白会发生什么。
“你先别动,至少应该让我知道,为什么晨光会变成了你,他现在在哪?”
崔烨尘,前崔氏唯一幸存的大公子,这些年一直长在陆家,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外界都传言他有能力有手段,但难能可贵的是,他忠心于陆家,所以无论风评还是其他什么评论,对这个男人,无一不是赞扬的态度。和陆晨光差不多的年岁却高了他一辈。
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那双冷漠的眼睛她虽然读不懂,但是偶尔流露出来的光芒,怎么可能是甘愿卑躬屈膝?
“你为了钱,陆家为了别的东西,各取所需不是很好么?”
各取所需,白薇然不知道陆家所需的是什么,但她需要的的确是钱,这也是为什么她会突然和陆晨光结婚的理由。她需要钱,
父亲吃了官司,判了三年刚出狱,被对方逼债,扬言如果不赔钱就把他再送进去。白薇然也是没办法,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抱歉,我不能不明不白地嫁给一个陌生人,请崔先生先出去吧,明天一早我会和你一起去民政局离婚。”
慢慢冷静下来的女人组织好了语言开口,她的口吻很强硬,两年的工作给了她更多的辞退别人的经验,说起来也尤为得心应手。
她把结婚证和协议书从新装回了文件夹里,努力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余光瞥见男人没有挪动脚步后,心跳都跟着慢了一拍。
“你不需要钱了么?为了钱而已,有必要装得这么高尚?”
崔烨尘一声嗤笑,这次,她终于如愿以偿地从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别样的色彩——满满的鄙夷和嫌弃。
钱?她当然需要,但是有些东西是用钱买不来了,她不能莫名其妙就葬送了自己的一辈子。
“我高尚不高尚和崔先生好像没什么关系吧?至于钱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不劳你费心了。”
男人的态度不好,白薇然的态度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她这下也是真的被男人的言语打击到了,一言不发地开始整理
从行李箱中拿出来的衣服。
“喂——你干什么?!”
整理衣服的手忽然顿住,女人贴上了一个结实温暖的胸膛,很好闻的淡烟草味,凝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