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线救国先考北舞……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李心怡恨不得要吐血，难不成考北舞很容易？
她将手机递回给沈栩生，“你是真牛逼。”这话不是客套，她是真打心底觉得他很厉害。
男孩得到赞赏，笑容更灿烂了。
“我很厉害吗？”
“厉害，特别厉害。”李心怡用收起来的折扇轻拍他的头，“加油吧，好好学，前途一片光明。”
说完便让大家五分钟后继续练习。
“诶！”沈栩生见她要走，赶紧上前挡在门边。“你要去哪啊？”
“去买水。”
沈栩生眼神紧张。
“那我以后都可以来这里和你们一起训练吗？”
“你今天是混进来的？”李心怡恍然大悟，对啊自己手上花名册里没有他。
少年有点心虚地挠挠头，杏仁眼眨了眨，“上回你们不选我是说要看领导的考量，你决定不了。那这次我就是跟着你练习，你还是要拒绝我吗？”
带着咖啡醇香气味的映像碎片从李心怡脑海里中浮现出来，在午后暖阳的大榕树下，男生的笑声爽朗清澈，整个人笑得一抖一抖地说：“小姐姐，别糊弄我了，答案全写在你脸上了。”
“啊……”她忽然有些不忍心拒绝。
沈栩生见李心怡有所动摇，眼神被点燃，露出拉布拉多大白狗一样纯且真讨好的神情，“让我跟着你们一起训练吧，小姐姐。”
老许的名言忽然闪现在脑海，要当一个好的编舞指导得树立起权威形象，如果跟团员们太过于亲近，没大没小的处成朋友，指导工作就很难开展了。
李心怡连忙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地纠正，“我叫李心怡，你可以叫我李老师，也可以叫我李老师，我不是你的'小姐姐'，在舞团里训练是很严肃的事情。”
“知道了。”沈栩生也跟着认真起来，小声回答，“李老师。”
李心怡思索片刻说：“你想继续练功跳芭蕾这没问题，但是你要看看你的联合培养计划，在不影响你本身的联合培养计划的前提下，你可以根据你的空余时间申请合适的时间段的舞蹈课。”
沈栩生说：“那是不是不一定能申请到你的课呀？我要跟着你练功跳舞。”
“联合培养不是闹着玩的，你不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你很聪明，肯定明白这样不划算的。”李心怡跟他摆事实讲道理。
沈栩生沉默了。
李心怡以为他听进去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然后转身出门。
少年小声喊：“我长高了，跳芭蕾我下肢达标了。”就在她跨出门框的那一刻，少年还在尝试让李心怡改变主意。
李心怡眉头一紧又舒展开，像是做了决定。他回头看他，沈栩生用双手比划着十五，“我现在下肢比上身长十五公分了。长高两公分，全在腿上。”
原来真的长高了，确实脱掉了点稚气，看着大只了点。
沈栩生还在争取：“李老师，我会好好学习的，用课外时间练功，赢给你看。”
“赢什么？”李心怡困惑了。
沈栩生一本正经：“下个月的桃花杯，独舞节目选拔，让我参加，如果我能赢舞团的人，之后就让我跟团员一起练功上课，行不行？”
他声音不大但铿锵有力，清澈的眼神透着一股韧劲儿。
对峙半晌，历史似乎在重演，这次也是沈栩生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姐姐，啊不，李老师，你真的藏不住事的，答案全写在你脸上了。”
得，还真像只拉布拉多，会看人眼色，聪明又乖巧。她拿起折扇用寸劲儿一甩开，边扇风边说道，“行吧，你赢了我就帮你申请说情。但是，你自己真得想清楚，对我们舞团来说，你水平越高又愿意当个外援代表我们团拿奖，我们当然是乐意的。”
沈栩生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如释重负，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那我今天可以跟着练吗？”
李心怡皱眉，“诶诶诶，我刚看你们的培养计划今天是有安排的吧？刚说好的不能影响你的正常学习。”
沈栩生乖乖换鞋，背上健身包，出了门，又转身边倒退着走边喊，“李老师，再见。”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
那个愉快有活力的背影渐渐消失，天气还是有些闷热，她却收获了新的期望。
北舞和北市舞蹈团相邻而建，沈栩生先回宿舍，打算和舍友结伴去上课。他一进屋，三个舍友正坐在小板凳上嗑瓜子。
见他进来，纷纷回头，“诶，兄弟你的床位就是门口这个上铺。”
“好。”沈栩生跟他们相互寒暄简单聊了下。
眯眯眼的叫林杰，文静带金丝边眼镜的叫谢领，精神亢奋的那个叫萧逸笑。
大家都是从小习舞的，一个赛一个精致，穿的用的护肤的，一个比一个装备齐全。但沈栩生整理行李，数量很少却都是好东西，另外仨看着他的极简行李，问：“兄弟，你这带这么点东西？”
“嗯，不够再买就是了。”
“也是。”
“嗯。”
萧逸笑好奇地看了一会，又说：“这牌子挺高阶呀，你的装备都是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