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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有一碗他最擅长做的葱花细面,筷子整齐地摆在桌上玉托上,旁边留着一张字条:记得食早。
是皇帝的字迹。
文瑾摸摸碗,仍温温的,她坐在椅上,吃着他做的细面,心头不知什么滋味。
康蕊黎掀了门帘子走进来,“瑾,太好了,你母亲的案子,虎子他爹的案子,大白天下了。昨儿夜里,皇帝亲自施压,叫薛相和大理寺卿亲自问询,薛相还和薛玉林滴血认亲,发现那根本不是他的儿子,薛相震怒,当即就把二房休下堂去,把人从族谱子上也抹去了。”
“嗯。”
“娄淑彩因为设计毒杀你母亲的丫鬟和虎子的爹,涉及两条人命,已经被押入大狱,择日问斩,皇上说让你定日子,去观看斩刑呢!薛凝因为给皇上茶水里下五石散,惹龙颜大怒,被休下堂去,赏了白绫,即日自刎。薛玉林被轰出薛府自生自灭了!”
“太好了。恶有恶报。”文瑾将筷子搁下,心里记着老人家下葬的事情,便打算去先忙白事。
文瑾虽然与皇帝决裂,心中忍不住想,不是说要抬棺下葬么,一早人就不见了。
这天倒是没有下雨,薛阡一路上陪着文瑾,薛家墓园里被昨夜一场大雨洗得颇为干净。
四名抬棺人将薛祖母安葬在墓地内,后方的抬棺人在坟边子上脚打滑,趔趄一下,阴沉木棺猛地一送,把前面左首的抬棺人的手掌给刮了一道三寸长的口子,血直流,皮肉翻着,见了骨头。左首那人没有声张。
“怎么回事啊你!冒冒失失的!”薛相对着后面那抬棺人怒斥,又对着左首那人道:“您是否伤到了?”
“没伤到,安顿老人先。”
他一出声,众人一凛。
文瑾便怔住了,原来左首的抬棺人是清早里不知去向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