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啧啧嘴巴,道:“话说得有道理。但你我都不是专门伺候园子的人,你只跟我说,你预算花多少银子在这上头,我喊几个主管给你配好的就是了。剩下的,就让他们两下里对接折腾去。最后等总的图样出来了,你过个眼就好了。省事省心。”
花芷韵一拍大腿:“正有这个想法!就按照你说的办!”
!。
谈好了正事,饭也吃好了。
桂花已经开过了,接着的是菊花,蟹爪、晓色、粉球……都有。
花芷韵站在彩玻璃窗内,往外看那菊花,看得出了神:“姐姐,你是真会过日子的。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分号,也是处处细节,一草一木,一花一草,看着都是那么赏心悦目。”
秦琴道:“习惯罢了。你也做得不差的啊。”
花芷韵笑眯眯的:“你啊,真会说话。说话让人听着舒服。行了……你有事情的话,先忙去,我在这边逛逛再走。”
“好。”秦琴道,“我还没走呢,得看看这个季度的账本。”
秦琴带着管事马叁,进了账房。这地方邱娅不好进去,她坐在回廊下,发着呆,手里无意识揉搓着酸疼的双腿。
真是奇怪啊,也没有做什么事情,怎么双腿就酸了?
揉搓了一会儿各处穴道,邱娅才觉得舒服一些,直到此时,才意识到身边花芷韵在主动跟她说话。她扭捏着回过头去,看到花芷韵笑眯眯看着自己,她脸一红:“对不起,花夫人,刚才我没听见……”
“没事。”花芷韵看着她,“你按摩的手法好内行,从前在军中呆过?”
邱娅点点头,“是的。”
“听说,你原本是旁支的女儿,被过继过去的。”
邱娅脸上发烧,有种什么都被人看透了的感觉,不过还是不敢隐瞒,低了头,微不可见地点头。
她低声说:“是。”
花芷韵道:“你没有必要感到羞愧,这是你的机缘。不过……如果是要遵从皇上的旨意,想要给明大人做妾,那就别肖想了。”
听出来这是敲打自己,邱娅闭了闭眼睛,身子微微颤抖。勇敢地抬眸,看着花芷韵,她认真道:“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是想要跟在秦郡主身边,是想要成为她那样厉害的女人。至于嫁人,那是我从不敢肖想的话题!”
花芷韵眨眨眼睛,有些愕然。
邱娅低了头,有些泄气,咬着下唇道:“您信不信都好……”
没想到,花芷韵飞快地说:“我信。”
邱娅猛地抬起头:“嗯?您,您不会敲打我、磋磨我?”
花芷韵哑然失笑:“好端端的,你既不会成为我最好朋友的妾侍,那我和你无冤无仇,没有利益冲突,干嘛要磋磨你?不过,既然你想成为秦姐姐那样的人,那你就好好的看看咯。”
她笑眯眯地,很满意地,离开了屋子。
留下邱娅一个人,木愣愣的发呆。
秦琴对完了账出来,对邱娅说一声“走了”。邱娅跟了上去,一路上,不断偷偷打量秦琴。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维护她,帮助她。
秦琴又怎么不知道她在偷偷打量自己,找了个空隙,跟她对视回去。
俩人在马车车厢里,目光对接。邱娅倒好像干什么坏事被抓了现行似的,别别扭扭地,逃之不迭。秦琴不紧不慢地问道:“你有什么话想说么?”
邱娅只觉得浑身上下发痒,鉴于教养,没有乱动乱挠,只是不自然地说:“我在想,为什么大家都那样维护您。您真有魅力……您能够走到今时今日,肯定离不开很多人的帮助吧?”
羡慕得很。
秦琴完全没有否认:“那当然。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怎么能少得了朋友和贵人呢?”
邱娅心里满不是滋味,又是羡慕,又是带了些许嫉妒,道:“真羡慕夫人。”
秦琴呵呵一笑,道:“羡慕我什么?是羡慕我一出生就死了娘,还是我爹被叔叔婶婶坑害没了所有的抚恤银子和田地?是羡慕我从前家里住在小渔村三年里头两年旱,旱灾就得去逃荒,还是羡慕我望天打卦风里雨里望海夺食?”
邱娅瞳孔地震,下意识摇头:“不,我不相信。人到了哪个境地里,怎么可能爬的起来?怕是夫人……夸张了?”
秦琴微微叹气,看来,忆苦思甜的教育不能少啊。
只不过,只对着邱娅一个人,就太浪费了。
改日得好生上个集体课,给大家伙来个思想改造。
哎哟,你说她一上辈子行军打仗户外生存,这辈子挣钱发家致富偶尔动动筋骨的,咋人到中年,混到要干政委的活儿了呢?
就很跨界。
她懒洋洋道:“信不信由你。毕竟耳听为虚,我这边上下嘴皮子一碰,可信度也就打了个七八九成的折扣啦。”
邱娅被挤兑得困窘起来,手不安地揉捏着裙角:“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琴!”
!。
“秦琴!!!你给我滚下车!!”
!。
马车骤然停下,马儿被勒得直叫,一时之间,闹起了小小的骚乱。
秦琴皱眉,道:“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