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皇后陷入沉思中,秦琴又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这屋子。
另外寻摸了个地方,掏出活络油,上上下下揉搓了一遍。
等到号声再起,秦琴浑身老人药油味的走出来。一边走,一路经过的人群,不约而同朝着她的方向扭过脸去,目视着她。
“秦郡主身上什么味道?闻着好提神。”
“真的,我本来犯午困的,这会儿都醒了。”
“好好闻,似乎是某种草药的味道。”
“我好像见到了我家太奶奶……”
秦琴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来到了明湛身边站好,抬头四十五角度吹口哨。明湛斜眼看她:“你这是用活络油把自己腌入味了?”
秦琴吹口哨……
明湛脑门跳出个黑十字:“秦琴,别跟我装糊涂!”
秦琴舌头噗噜噗噜的:“哎呀,人家就是太累了。年纪大啦,机器坏啦……”
“我意思是说,你带了活络油竟然不分点给我!老子要累屎了!”
秦琴乐不可支,忍笑忍得浑身发抖:“可你也没有打发人来问我取啊。你应该能想到的,我这一身啊,就是那个百宝袋,想要啥,掏一掏,就有啥……”
边说边笑边唱起来,极其欠揍。
明湛:“……”
得亏小雪才是他的亲闺女,要他生出这么一块女叉烧,他命都能短十年!!
俩人只顾着私密互动,猛一抬头,发现顺武帝皇后太后长风长公主……等等等等,新的家人了,都在垂眸盯着他们,那些年纪不等长幼不一美丑各异的面孔上,统统写了俩字:无语。
明湛和秦琴忙跟两个犯了错被抓现行的熊孩子似的,双双手搭身前,低眉顺眼,端庄无比。
众人:“……”
顺武帝给了个眼神司礼官,司礼官会意,打叠精神,扬声道:“祭祀继续——往天坛!”
!。
祭拜天地日月,昭告列祖列宗,朱笔题名,列入玉牒。
看着顺武帝亲自执笔,把“蒙明湛”三个字加到玉牒里,秦琴的心啊,扑通扑通直跳,激动得几乎要从腔子里跳出来。
顺武帝加了一笔之后,抬起头来,看了两口子一眼,忽然神秘一笑。
他继续往玉牒上,边写边念叨:“娶妻秦氏名琴,幼彪悍,多筹略,能行军用师。忠孝仁德,封长劼郡主。赐食邑千户。”
啊?
啊这?
她连名带姓的,也上了玉牒?
不是某某之女,也不是某某之妻,更不是某某氏。
而是连名带姓,带着封诰地——
她,秦琴,长劼郡主,带着自己的事迹,上了玉牒?
秦琴眨眨眼睛,呆了。
明湛也眨眨眼睛,笑了。
写好了玉牒,重新封章上锁。
号角长鸣,鼓乐喧天,威严中带着喜庆。
于是摆驾配殿,大摆宴席,大宴群臣。
莺歌燕舞,热闹非常。
这次没有了苏云锦之流做显眼包,全都是由教坊里精心排演的节目,有歌舞,有鼓乐,端庄大气,精彩非常。秦琴大开眼界,看得目不转睛。
说来也是凄凉,这竟然是她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舒心平安地参加宴会。
凄凉啊!!!
明湛见她看得入迷,他也看她看得入迷。新上了一道烤鹿肉,见秦琴只顾着看表演,欢笑鼓掌的,就连吃都忘了,就给她夹了一块烤鹿肉:“你尝尝这个,滋味很好。”
想起从前往事来,又加了一句:“还记得我们在琼州猎鹿么?那会儿也是烤着吃,这块烤鹿肉,让我想起那会儿的滋味来了。”
鳒鲽情深,落在别人眼内,引起一片好生羡慕。
秦琴心有所感,也忍不住耸然动容,夹起鹿肉来吃了。入口鲜嫩多汁,肉香满口,不禁眯起了眼睛:“相公,这鹿肉真好吃。比那时候我们吃的,好吃多了。”
明湛微微一笑:“那时候有那时候的美味。”
顺武帝在旁边听着,不禁问:“琼州也有鹿?你们还自己猎鹿?”
“有的啊。”秦琴说,“琼州的鹿是小小的,就连公鹿的角也不是很大,擅爬坡。我们那时候日子艰难,想尽一切办法弄吃的,赶海,往海里伸手,抓鱼摸螺;打猎,朝山里讨饭,挖药猎鹿。后来山狗跑下来吃小孩,阿湛还跟乡亲们组建了打狗队,把山狗全灭了,打死了上百只山狗。”
大家顿时来了兴趣,男人们七嘴八舌的,关心怎么打山狗:“那山狗是怎样的?跟猛虎熊罴相比如何?”
“为何要专门组织人去上山打?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我听说琼州四面环海,原来还有山林啊?”
“你们那边猎鹿是怎么猎的?”
好吧,明湛一句无心之言,倒是把男人们血脉里藏着的狩猎天性给勾出来了。明湛好脾气地解释道:“山狗似乎是南边才有的凶悍猛兽。单论一头山狗而言,也就是体型硕大、穷凶极恶罢了。可怕的是它们成群结队,还通人性似的,知晓分工合作。专门朝着人的后背、脚踝、等等脆弱之处下爪子猛掏。着实难缠。”
“因山狗群势大,一般独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