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到最后,蒙玦把整个太庙都给绕了进去,老皇帝忍无可忍,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一耳光甩过去:“够了!”
顺武帝手劲儿大,一巴掌打得蒙玦的脸偏了过去。
他脸这么一偏,却又让他看到了秦琴。
就跟某个开关被按到了似的,蒙玦越发狂怒了:“秦琴!你个贱人!怎么你也来了!?你来看孤的笑话不是?!”
秦琴很是无语:“……”
并且耿直承认,点了点头:“啊对对对。”
“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
那可不是么,把一手好牌打烂,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上手来抢,这种笑话,翻遍历史书都不多见。
蒙玦厉声尖叫:“秦琴,云锦说得没错,你就是个贱人!就是个贱货!!孤就知道你帮着花芷韵那几个贱人耍手段来坑害孤!害得云锦一腔抱负无法施展!只好委屈在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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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琴忍不住道:“喂喂喂,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你跟苏云锦还真的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出了事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会找别人来背锅!”
“你又不是第一天当太子,为储君者要雨露均沾,难道你不知道吗?难道那些良媛良娣们,是用刀子逼你到她们床上去的吗?!难道她们就活该是你和苏云锦感情戏曲里的一段章节吗?!她们就活该当你们感天动地的戏码里的垫脚石吗?!”
她气场全开,明湛在旁边惊呆了,顺武帝情不自禁道:“秦琴,你会说,多说点。”
蒙玦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疯叫:“父皇!你竟纵容这疯妇数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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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疯妇?!”秦琴眯了眯眼睛,上前一步,双手叉腰,“疯妇倒是有!不过不是我,是在锦云苑里!她皇后梦破碎了,正在锦云苑里发癫呐!”
蒙玦惊叫:“你说什么!”
秦琴道:“难道我骗你不成?”
“都那么大个人了,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啊?难道我是你妈?”
“怎么地,连承认自己失败的勇气也没有吗?”
蒙玦就跟被一个大闷锤打在心口似的,原本气鼓鼓地,肉眼可见,整个人蔫下去。
觉察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秦琴扭过脸去,看到明湛用口型跟她说:“你说漏嘴了。”
似乎,蒙玦并不知道苏云锦发疯的事。
秦琴勾了勾唇:“我故意的。”
行吧……明湛也就,静观其变。
果然,蔫吧了一会儿之后,蒙玦直起身子来:“放开我,我要去看云锦。”
顺武帝气得差点儿又要中风:“玦儿,你还如此执迷不悟吗?”
蒙玦眼珠子转了转,挺直了腰,这是他跟苏云锦一起之后学到的习惯性动作,每逢心虚的时候,就会用挺直腰板来掩饰。
他说:“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了。如果我有什么好歹,江山后继无人!不然?难道等小弟弟长大吗?”
秦琴明白了,蒙玦的底气,就来自于他现在已经是唯一的成年皇子了呗。
眼见顺武帝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蒙玦越发得意,语气也不知不觉变得跟从前那样矜持傲慢:“父皇。你也说了,横竖,我都是太子。这江山迟早是我的。所以为何你不对我好点?这么多年来,我忍气吞声,曲意逢迎,也忍耐得够了!我只是想要早点拿到我应该拿的东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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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武帝气得一巴掌打了过去:“混账!”
打完了那一巴掌,顺武帝把自己也给气昏了。
冷宫内,顿时一片忙乱。
幸好有秦琴在,秦琴拿出随身的针包,给顺武帝施了针,又推宫活血,这才避免了二次中风的危机。
顺武帝被迅速送回乾安宫。
他一醒过来,就叫来两口子,目光意味深长:“你们现在知道了,朕那么急着打听小弟去向的原因了吧?”
秦琴叹了口气,说:“懂了。”
但,人海茫茫,人还失踪了二十年。
哪儿有地方可以寻找到呢?
顺武帝看出了她的顾虑,道:“朕也不是无凭无据就让你们忙活。这儿有一封信,一幅画,一件信物,都是这些年来,朕陆陆续续地,找回来的。最后一件信物,正是前阵子在北狄……红峰城内寻觅到。”
原来如此,秦琴可算知道,顺武帝为什么突然亲自决定过来和谈了。
她不知不觉地咬着下唇,听顺武帝继续说:“也正如此,朕越发深信,在这世间上某个地方,小弟正活着。辛苦你们,去帮朕把他找回来。”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沉重而怅然:“这江山落到几个逆子手里,要败落。与其如此,不如存一丝希望,在小弟身上……总归着,这江山能够姓着蒙。”
一时之间,秦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顺武帝才好。她只好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应下了。”
顺武帝笑了笑,说:“这一回你们两个要瞒着所有人出京城了。不能张扬。”
“这是自然。”
夫妇二人点头称是。
顺武帝屏退左右,就连近身伺候的小太监也都打发走了,殿内只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