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武帝淡淡的道:“苏首辅,看样子,他们畏惧你,更甚于畏惧朕啊。”
苏首辅一直站着,属于全场唯一没有跪下的人了。听到顺武帝这么一句,顿时“扑通”下跪,颤巍巍道:“皇上!请不要被谣言所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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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武帝道:“你告病不来上朝这段日子,还是做了蛮多事情的嘛。朕原本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念着当年苏老首辅鞠躬尽瘁,积劳成疾,死在了往灾区赈灾的路上。你也多年为朝廷操劳,夙夜未曾得片刻休憩……没想到,你是结党营私,竟到了文武百官,怕你多过怕朕的份上。一双儿女,儿子欺压大臣妻子,女儿勾搭朕的两个皇子,你非但不严加管束,还纵容包庇……竟是朕一片心意,错付了。”
话,一句比一句重。
苏首辅脑门上的汗珠,一滴比一滴大。
涔涔而下,最后竟汇成溪流,滴落地上。
狼狈不堪。
顺武帝把他晾在一边,扭脸问尚书其:“尚书其,你倒是说说,为何你要这样对苏首辅解释?”
如今的矛头,已经是从秦琴和苏复之间男女那事,转成了顺武帝和苏首辅之间!!
尚书其惨淡一笑,摇着头说:“皇上,微臣上有老下有小,不敢说。但请皇上相信微臣!请皇上妥善照顾微臣八十老母八岁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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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锦用邪术,杀了苏小锦,这是赌上大理寺上下声誉板上钉钉的事情!绝对不会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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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他猛地朝着柱子撞了过去!!
明湛大惊,原地跃起,衣袖朝着前面一卷,一股劲风吹过去,只听见“砰”的一声响,尚书其还是撞到了柱子上,头破血流,当场昏了过去。
旁边的大理寺人们一拥而上,“尚大人!”
“头儿!”
“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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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大人那股力度及时把尚书其冲撞的力度卸了!”
王诚刚跺着脚喊:“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下去包扎!”
在他尖声叫唤下,大理寺的人迅速找到了方向,把尚书其送了下去。
顺武帝揉了揉眉心,对王诚刚说:“让大理寺少卿上来,把苏小锦相关的卷宗证物给朕。除了苏家和明湛夫妇,其余无关人等,一律退下听命吧。”
王诚刚大声答应着:“是。”
一顿忙乱过后,大理寺的明堂上,人少了许多。秦琴也被赐了座。其他人都还只能站着。
这是顺武帝要亲自审理这桩无头公案了。
头一次,苏首辅露出忐忑不安的表情来。
不等苏家人说话,顺武帝先对大理寺留下的书记官说:“你先记下来。今年今月今日,苏复对长劼郡主图谋不轨,人赃并获。其妾秦氏为帮凶。影响极坏,先除去苏复进士功名,再以本朝律例顶格惩罚处置,任何人等,不得徇私轻饶。如有违者,与苏复同等处理。钦此。”
与苏复同等处理,意思就是说,有谁敢绕过苏复,就跟苏复一样,剥夺功名。
这是绝了那些想要趁着如今苏家落魄的时候,烧苏家冷灶钻空子的官员心思。
“花花轿子人抬人”“山水有相逢”“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类似的套路,统统被顺武帝这一句给破了。
苏复脸色煞白,瘫软在地上,直到现在他才开始知道害怕,荒腔走板的求饶:“皇上!皇上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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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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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求求您收回成命!我不要跟那些贱民同等身份,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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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一声声哭叫,就跟杀猪似的,要多惨有多惨。原本已是慢慢醒转的苏夫人,听闻噩耗,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顺武帝冷笑:“贱民?你竟管那些老百姓叫贱民?!”
背着手,侧过身,竟是连个眼神都懒得再给苏复。
“就连朕幼时所读的帝王书,也是口口声声,‘民贵君轻’‘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那是我们赖以为生的根本,是天下之所在!你倒好,一口一个‘贱民’,竟是把苍生分了三六九等!”
“把苏复打一百棍,治好丢去教坊司,直接贬为贱籍,就让他知道,到底是他的身份高贵些,还是他口中的贱民高贵些!”
苏复带着妾侍一起试图侵犯秦琴,早就犯了众怒,大理寺诸人动手把他拖下去的时候,可没有半点留情。
秦琴听着那阵阵惨叫,眼观鼻鼻观心,心中没有半点涟漪。
苏夫人晕过去又醒来,心疼得满脸肌肉哆嗦,仇恨地看着秦琴,咬牙切齿道:“秦郡主,你好狠毒!我儿对你痴心一片,你竟为了区区小事,就置他死地!他比你小那么多,还是个弟弟啊!”
秦琴:“???”
傻逼了这属于是。
秦琴说:“三十岁有妻有妾的弟弟吗?”
她说:“我好心告诉你苏小锦的下落,却被你们家暗害,我该找谁说理去??”
顺武帝问:“秦琴,你说的那些证据,在哪儿呢?”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