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止做出这么多骚操作,是她没有想到的。反正现在也不是闲聊的时候,这件事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秦琴就说:“既然如此,那你赶紧去吧。别耽误了正经事。”
谢氏点点头,放下车帘子的时候,突然又对秦琴说:“秦琴,这么说你们家秦冬雪还真是个有福气的,及时回头醒悟。哪怕损失了万儿八千银子,也总好过到时被拖进夺嫡里头去,那是站在刀尖上跳舞的事情,随时可能诛九族的……谢家能立百年不倒,就是有那家训,永为纯臣。这样哪怕一时颓落,过个一二十年出个才俊,也就可以把家族拉回原来的地位!你可千万也要记住了啊……”
谢氏这是掏了心窝子了,秦琴感激不尽,道:“我都记住了。姐姐,你先回去。赶明儿我请你吃饭。”
目送谢氏离开,秦琴这才进了酒楼。
进了雅间,明湛正在听小曲儿。
对面坐着个女先儿,看到进门是一个女人,原本摆出来的媚笑迅速僵硬,直直跪下去:“见过夫人!”
“哎呀,哎呀。免礼。”见那女先儿长得柔美可喜,一把好嗓门更是如珠玉般圆润干净,秦琴见之心喜,指了指凳子,道,“坐下,继续奏乐,继续唱。”
别说女先儿傻了,就连明湛也看着秦琴。一曲罢了,秦琴笑眯眯的说:“唱得真不错,赏。”
明湛就拿了银子赏了女先儿,让她下去了。
上好了菜,明湛微笑道:“娘子倒是大度。我以为你会大发雷霆。”
秦琴说:“不至于,不至于。应酬罢了。——而且,她是个暗桩,办正经事的,不对吗?”
至于办什么事,秦琴照例不会问。
明湛淡淡一笑,给秦琴夹了一块海参,说:“正经事办完了,见你这么久没来,让她唱两首曲儿打发时间也是真的。你觉得她唱得怎么样?”
“挺好的。”
“你喜欢的话,我就把她的名帖给你,日后你饮宴的时候也可以请她。挂我帐上就行。”
秦琴翻了个白眼,伸出手去:“名帖给我——不过帐我自己付就行了。反正你的就是我的。”
明湛大笑。
撇下家务事,吃吃喝喝,是真的开心。秦琴总有一种,她和明湛是哥们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多年夫妻成兄弟?
不过,桌子上的菜都是她喜欢的,这可不是简单哥们能解释的。
冷不丁的,明湛说:“我也许要去出征……这件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筷子凝固在半空,秦琴点点头。
明湛说:“我推演过,最快三个月,最慢半年就能回来了。年底,卫菁公主大婚,皇上的意思是不想腹背受敌,所以要在大婚之前解决掉这件事,也好让南甸国看看我们的拳头有多硬。”
只能说,不愧是马背上摸爬滚打出来的皇帝,走一步,算了三步。
也许,这就是天朝这些年来不算风调雨顺,却还是政权稳固的最大原因。
喝了一口汤,秦琴又只有点头的份儿。
明湛还想要说什么,看了她一眼,不吱声了。
他不说话,秦琴有话要说。她放下汤碗,说:“我要和你一起去的。”
轮到明湛的筷子凝在半空了。
秦琴说:“不是我自把自为,也是皇上的意思。大概他觉得我是个还凑合的狗头军师?”
明湛就笑了,不知道是不是秦琴的幻觉,她发现明湛那笑容里似乎还带着愉悦?她只好跟着明湛一起,嘿嘿干笑。伸手过来蹭了蹭她的鼻子,明湛说:“你那不是凑合,你是相当的能凑合!”
就当他是认可了自己咯?
秦琴说:“正好京城里不太平,我们离开一段日子也好。只是家里又得好好安置了……几个孩子,我们都没能好好陪他们成长。真是叫人心疼。”
“你不要这么想。谁家父母能像我们这样,夫妻一起在皇上面前得用的啊?”明湛安慰她道,“等他们长大之后,会感激有我们这样的父母的。”
“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人都不愿意来帮我?!”
苏云锦在发脾气,屋子里的东西被她摔得到处都是,就连平日珍爱的绣绷也被她一气之下砸得断裂了。苏母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一脸唯唯诺诺的,倒更像个老妈子似的。好不容易苏云锦砸累了,坐了下来喘气,苏母才有机会上前,搂住女儿肩膀:“别生气了。靠着我们自己不也能够做好么?大不了花钱雇人就是了。为什么非得要让那些命妇来帮忙呢?”
苏云锦暴躁道:“哎呀,你懂什么!宫内绣房的活儿,不是外面的妇人能够做好的……林林种种,全都是琐琐碎碎的事儿!我哪儿有时间去打理这些琐碎事?必须要能干人才行。”
原以为一呼百应的事,没想到找了好几个人都不愿意帮忙,真是气死人了!
苏母说:“既是在人前长脸的好事,为什么她们放着眼前的机会都不抓住?也太蠢了……要不要进宫跟娘娘说一声,让娘娘给你指两个人?你心目中有没有属意的人选?”
“那当然有。”苏云锦眼底闪过一抹异光,“最好就是要秦琴,还有黎荆氏那对母女也可以。让她们帮我干活。”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