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秦冬雪的实诚看在谢闻止眼里又是另一种意思,他不以为然地挥挥手,笑了:“得了。冬雪啊,从前我以为你是个踏实女孩儿,没想到是喜欢吹牛的。你不愿意给我那些玉石头面银两,就直说啊。”
秦冬雪见他执迷不悟,越发苦口婆心了,说:“我不是不愿意给你……你听我一句劝……瑜王爷真不是明主。如果你想要去亲近金枝玉叶们,南甸国公主的宴会,宫里的宴会……你想去的话,只要你开一句声,我就帮你要。”
谢闻止听进去了,不过他完全不信。他不多的耐性被消耗尽了,冷冷的道:“秦冬雪,如果你只是要跟我说这些的话,那么就不用再说了。”
“唉,我对你真的好失望。明明我那么努力地想要出人头地,为你我的将来打算。你却连丁点钱财都不舍得。我们……也就这样吧。”
说罢,谢闻止作势要走。
天上恰如其时地,飘落了些许碎雪,落在谢闻止肩头发上,他的背影如此凄清瘦削,又桀骜脱俗。
秦冬雪终究是心软了,叫住了谢闻止:“闻止哥哥!——你,需要多少银子?还要什么礼物?”
谢闻止心里一喜,回过身来,俊俏的脸面却不曾显出半分喜色,只是故作平常似的,说:“银子的话,怎么也要三五千才够。礼物就按照上次那块糖料的料子,来一串手串,一串佛珠。差不离的也就够看了。”
这加起来就上万了,秦琴早就掐断了秦冬雪的零花,秦冬雪想了想自己箱底所有的加起来差不多也有这个数,咬咬牙,说:“好。”
“小雪妹妹。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谢闻止这才露出一丝淡淡的、疏离的笑容,对着秦冬雪稍稍站近了一些,做了个揖。看到她耳朵上落了一片雪花,随手就帮她拂去了,“小雪,你要记住。我会一直为你好的。”
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飘来,气息近在咫尺。
尽管没有逾越规矩的举动,也足以让秦冬雪这情窦初开的少女心跳加速,满脸羞红。
“啊……”
一声娇弱惊呼,打破了旖旎画面。秦冬雪抬头一看,院子里,摇摇欲坠地站着的,却是许沫沫。看到自己行踪被发现,许沫沫的眼圈一下子红了,那柔弱如柳的腰肢越发的晃动不休,晃了一会儿,回身就走。走不到两步,扶着花树,缓缓下滑……
“沫沫!”谢闻止一个箭步上前,抢在许沫沫软倒在地上之前扶住了她,声调都变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沫沫!你没事吧……我,我带你去找院医!”
他打横把许沫沫抱起来,直奔院医处,头也不回地说:“冬雪。我需要的东西,你一会儿直接送过来就好!”
满嘴吩咐的口吻。
秦冬雪心里怅然若失的,看着他走远,喊着他的名字:“闻止哥哥,你这就要走了吗?她、她不是真的……”
她看得分明,许沫沫呼吸平缓,眼皮子不断地颤动,明显假装晕倒!
谢闻止停下脚步,半侧过身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冬雪,懂事一点!我和沫沫一块长大,她是我的青梅!沫沫她身子虚弱,受不得冻。我的心已经在你这里了,你就连我正常的帮扶……都见不得吗?”
这……
秦冬雪被唬住了,还真的停了下来。
谢闻止抱着许沫沫,就这么急匆匆的去了院医处。
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子周围的门窗处,冒出了好几十号八卦的脑袋。
“你看看,她倒贴男人啊!”
“这是怕自己嫁不出去吗?”
“她娘是城里出了名的泼皮破落户,虽说是县主,谁不知道她那个县主是撒泼打滚挣回来的。这不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了么!”
“真丢人,给谢闻止舔脚提鞋都不配!”
“也就是谢闻止人好,和善,要换了我,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谢闻雪的声音尤其响亮:“秦冬雪,你看清楚了没有?在我哥哥心目中,你比不上许沫沫一根手指头!真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她现在衣着光鲜,头上朱环翠绕的,脸上也涂抹了脂粉,倒是让平凡的五官也生出几分娇俏。原本就仗着家世在书院里有几个跟班的,现在跟班更多了。
秦冬雪心里空空落落的,也没有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回到屋子里,坐在自己的绣绷前面开始做刚才师傅布置的活计。她自己安慰自己道,谢闻止答应了她的,谢闻止的心在她身上,他对她那么好,还愿意花她的银子,怎么可能不是心悦于她呢?
他帮她拂去脸上雪花的模样,多么温柔啊……
再说了,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而成眷属,不就更加证明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真金不怕火炼吗?
就跟爹娘那样啊!
从前爹娘几乎是势如水火,娘看到爹就没好脸色的,折磨了爹足足十几年,现在不也蜜里调油似的了。
这么安慰了一会儿,还真的把心结给解开了,秦冬雪嘴角边噙起一丝甜蜜的笑容。
一下了学,她回到家里,就把细软全部倒了个净尽,交由戈雨去送到谢闻止家。戈雨送去了,回来眼睛红红的,秦冬雪发现不对劲,问:“戈雨,怎么了。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