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平转移了话题,说:“还有你说的弄钱的事情,确实是个大事情,也要多费心。‘力不到,不为财’,落到自己腰包里的东西,要操劳。我也看了账本,幸而我们还没有亏空,那些钱,就当是给家里添东西了。”
静儿发愁道:“可也没有给家里添什么东西,左右不过是些吃穿的。”
“吃穿的也很好啊。人活在世上,也不过是图个吃穿,再图个片瓦遮头罢了。”秦秋平道,“我这里还有一些钱,是衙门里发到每个人手里的火耗银子,合共有三四百。都给你。你拿去做本钱,为家里添个进项。”
手里扎扎实实的进了一笔银子,静儿眼底里顿时多了两分支持。
她说:“我手里也还有一二千的私房,都是这些年攒的。听娘说,买下这个湛园当初也就花了一千五的银子。我们这些本钱,足够盘活起来了。”
秦秋平轻轻拍了拍静儿的手,她的小手经过这些年保养,早年做活计时的粗糙早就没有了,柔嫩得很,他说:“娘做的文玩生意,须得路子野才能做得起来。你我从小一处长大,我知道你的性子,你也不必强行学娘。倒是做一些女人的行当,兴许适合你。胭脂水粉也行,布料刺绣也行,那才是适合自己的路。”
这话是推心置腹的,毕竟秦秋平也没有走明湛的路,而是老老实实地念书,科举出身。
静儿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秦秋平见她脸上还是木木的,就捏了一把她的脸,说:“不要这样,得欢欢喜喜的过日子,那日子才红火。当年那么难都过来了,现在我们的日常好得很啦!”
静儿一想也是,就笑了,说:“娘会不会因此而怪恨我的?”
“这……应该不会。”秦秋平说,“娘是粗线条,直性子,基本上很少管内闱的事儿。她向来对事不对人,等以后你证明了你自己是有能力过好日子的,她自然还拿你当亲女儿对待。”
话说到这份上了,再继续聊,也不过是空谈,小两口就匆匆睡下了。
但自从那天之后,静儿去聚会饮宴什么的,确然是见到笑脸多了,挖苦少了。个个都变了个人似的,对她可亲热了。
“静夫人,之前有眼不识泰山,是我孟浪了。”
“静夫人,您真是好涵养,又低调。从前是我们不对,这一点意思,给您赔礼了。”
静儿看了一眼面前精致考究的礼物,想到了平日秦琴为人处事的模样,她也学着,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收了下来。于是气氛开始慢慢轻松。
“静夫人,你还年轻,别急着要孩子。多积攒几年家底再说!”
听着画风一变的话语,静儿笑了笑:“谢谢,我们夫妇自有盘算。反正婆婆不和我们一起生活,倒也舒心自在。”
顿时引起好些深受婆媳相处之苦的女眷们一片艳羡。又有人羡慕地看着静儿的脸蛋,说:“静夫人,气色真好啊,这蜜糖似的皮肤又嫩又滑,越发好看了。不知道最近在用什么面膏?护肤有什么心得?我可是愁死了,眼角多了好几道皱纹。”
静儿说:“也没什么诀窍,我本身是黑肉底,都是用我们山里自制的药膏,放了一点儿珍珠粉。长年坚持,皮肤就越来越细腻了。”
她不忌讳自己的肤色之后,大家反而惊讶:“你这不是黑好吧,肤色好漂亮,好均匀!”
静儿眯着眼睛笑,她笑起来很甜美,大家又有了新发现:“静夫人的嘴巴也很漂亮,水水润润的。现在大冬天了,起床的时候一不注意,就一嘴巴的白皮,可烦恼了。”
说到这个静儿可就有心得了,她拿出随身带的小口袋,翻出一个小贝壳,说:“这是用橄榄油和珍珠末做的口脂,透明无色,涂一点点在嘴巴上,就极润的了。如果可以抓住那种仙人掌上寄生的胭脂虫,碾成沫子加进去,就还有颜色。跟口脂还不一样!”
大家顿时非常感兴趣,都凑过来看,一个传一个,小心翼翼,跟得了宝似的。静儿福至心灵地,来了兴致,叫人取来一把子牙签,轻轻挑了一点儿到手背上,说:“这盒子其实我还没用过,大家不嫌弃的话,可以这样试试。这方子真的很不错!”
静儿自己那粉嫩嫩、水当当,花瓣般的嘴巴就是个活广告,比什么花花词汇都强。
大家果然真不客气了,纷纷取了牙签来试用。
“真的很好用啊!”
“又柔滑又滋润,嘴巴上还甜甜的……好像点了蜂蜜似的。”
静儿笑嘻嘻道:“嘻嘻,夫人好品味,就是加了一点点蜂蜜。”
“颜色也好看,如果还有别的颜色就好了。这叫什么颜色?”
静儿又道:“这个,我取了个名字叫鸽血红,暗暗的,可不像血似的颜色么。”
“听起来很可怕但是又很像。我比较白,适合什么颜色?”
抬起眼睛,瞧了瞧对面的冷白皮夫人,静儿道:“我看着,你是特别适合桃红、明红、洋红也行!”
那冷白皮夫人当场就心动了:“哎呀,真的是个会打扮的行家。你这口脂多少银子?卖给我,我要……”
“我也要!”
“我也是!”
“开个价!”
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