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为自己分辨了,完全就是莫须有的事情,怎么分辨!
这一次,她是什么事情都没做!!
就差点被杀掉了!!
何况——
有些事情,让顺武帝自己发现比较好!!
顺武帝眯着眼睛,目光游弋。
在他身边,皇后的眼神同样吓人。
在场的命妇无一人敢说话,秦琴道:“皇后娘娘,你这么赤裸裸地威胁大家,图个什么呢?”
她一说话,顺武帝立刻看向皇后,把皇后没来得及变换的表情收在了眼底。他脸色一沉,道:“皇后,你这是要挟众多妇人么?”
皇后垂下眼睛,道:“臣妾不敢。臣妾也什么都没有做啊……”
秦琴在旁边点头:“是的,我很明白皇后的感受。”
皇后猛地抬起眼睛瞪着秦琴,还没来得及说话,顺武帝道:“皇后,别耍朕。朕看起来,是那么容易被戏耍的人么?”
那语气,冷得淬了冰!
那凌厉的气场,已是全部打开,笼罩着四面八方,让人骤然间感觉呼吸困难!!
顺武帝道:“来人,皇后倦了,把她带下去——”
压低声音,对皇后道:“皇后,这是朕给你最后的体面了。你休要再作妖!”
他很生气!!
居然在元后的祭典上,闹出这般闹剧!!
皇后脸色顿时变得雪白,瘫软着被人架着走了。
顺武帝才对众命妇道:“大家都各自归位,准备斋戒!”
皇帝来了,迅速把场面控制住。他把秦琴带到了一处安静的静室中,又命人请太医来给秦琴看诊。秦琴抱着秦肚兜,神情委顿,坐在门槛上,苦笑:“皇上啊,您对我这样好,只怕会更加惹是非!”
“谁敢?”顺武帝道,停了一停,说,“你这次伴驾到避暑山庄来,朕答应了明湛要好好照顾你的。谁知道却一再被皇后、瑜儿找你麻烦。朕还得发愁怎么跟明湛交代!”
明湛?
秦琴惊讶了,眨了眨眼睛。
而顺武帝这才发觉自己嘴瓢了说漏了嘴,生硬地转移开话题道:“行了,你知道就行了!”
王诚刚来了:“皇上——”
“王诚刚,进来!”
仔细瞧着御医和医女们就位,把布帘子一拉,再把秦琴摁到了春凳上望闻问切。
帘子的另一边,顺武帝问王诚刚:“那几个都审出来了吗?”
王诚刚道:“审出来了。她们都是奉命行事,就是要拿下秦县主。似乎是要让苏小姐卖个人情给秦县主,然后就坡下驴。但没想到县主不愿意弯下膝盖,就越闹越大。”
顺武帝不满意地说:“就这么简单?”
王诚刚道:“就这么简单,而且……坤安宫中的诸位,似乎都对这件事感到不可思议。”
“怎么说?”
王诚刚垂下眼皮,说:“她们觉得,皇上为了区区一个县主大动干戈,对皇子和皇后不假辞色,是小题大做。原话是……是……”
“说。”
“好的,奴才就斗胆照直说了。原话是,‘不过一个没有根基的村妇,又不是什么世家女,弄死了就弄死了,跟踩死一只蝼蚁有什么区别?也就是皇上心善,才救了她一条贱命。’”
看了一眼顺武帝的神色,王诚刚眼内闪过一丝恐惧,不敢继续往下说。顺武帝也就是垂着眼睛,说:“还有呢?这番话,是你审出来的?”
王诚刚摇头,道:“是奴才没现身之前,听到的。有一些真话,须得在没有人的时候,才能够听见……”
顺武帝眯着眼,道:“嗯——那,审出来的那些呢?”
王诚刚道:“就是刚才那些了,这几个嬷嬷都是当日娘娘从府里带进宫的,又是宫里积年的老人。看得出来,她们不服气,感到受委屈了。”
顺武帝还是那副表情欠奉的模样:“嗯呢,那我知道了。这就把皇后请过来吧。再把那四个嬷嬷……不对,是坤安宫里的人。连同蒙瑜,加上苏云锦,全部请来。”
他居中一坐,不再发话。
秦琴在帘子后面也能感觉道那股如风卷暴雪般的凛冽。
她老实趴在春凳上,侧耳聆听。
很明显没有避讳别人的意思,不多时,就听见了跪拜请安的动静,当中嗓音圆润端庄的,是皇后的;有清冽少年感十足的,是蒙瑜的;有婉转娇柔的,是苏云锦的。
该来的全来了。
请安过后,迟迟地,没有听到顺武帝吩咐平身?秦琴好奇心被撩拨起来,从春凳上抬起头来,正好跟那位当值大夫廖太医对了个眼,她咧开嘴,无声一笑,用嘴型道:“看一看?”
廖大夫:“……”
他把布帘,轻轻撩了一撩,露出一条缝隙,能看个大概。
忽略了皇后、蒙瑜和苏云锦的满脸纳闷不解,顺武帝侧过了身子正对着几个嬷嬷,说:“你们都是积年的老人了,掌管后宫中的赏善罚恶之职。多年以来,朕很放心,只以为皇后端庄贤淑,能管束得住……看来,不是管束得住,是瞒得住啊!”
“今日差点铸成大错,苍天有眼,要不是朕侥幸鬼使神差的提早了一天来大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