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瑶道:“南山界是南甸到天朝的必经之路,我们过关口的时候,只见人强马壮,兵刃森严,治理得很好。”
秦琴骄傲地挺起了胸脯,自豪道:“那必须的。”
卫瑶:“……”
卫瑶道:“难道,为了打通这一节,我们得回去南山界?但公主殿下不方便走动的,不行的话,就我走一趟。”
秦琴摇了摇头,说:“不必这样麻烦。岐山将军人在外,家里却是人丁兴旺,都在京城里。因军中消耗大,将军夫人没少贴补。城北那间粮行,还有紧挨着粮行的茶庄,都是他们家的产业。”
卫瑶小声嘀咕:“倒是很便利……”
秦琴道:“我知道在她们的茶行里,有一饼藏了五年陈的熟普茶王。殿下就去求购了这茶王即可。之后,将军夫人怎么跟你说的,你照着办就好。”
这时卫菁对秦琴已是全然信任,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好。”
……
“骏马茶行”今儿迎来了贵客:南甸国公主卫菁。
城里最近很是声名鹊起的“傻大户”来了,掌事的自是忙着扫榻相迎。没想到卫菁开口就想要茶王,掌事的就愣住了:“茶王只有一饼,封存的钥匙由夫人亲自掌管。须得稍后……”
卫菁大大方方的道:“没关系,本宫能等。”
掌事的飞快就去报了将军夫人曹氏。等了一顿饭功夫,曹氏就来了,见面就笑:“什么风把稀客吹来了呀……茶王可算是逢了明主!”
卫菁道:“我父王快要生日了,今年我第一年没法陪伴在他身边过生日。就想要寻一些天朝的好东西送回去,尽个孝道。听闻此间有茶王,既是茶叶,又是良药,长期饮用,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功效。于是特来寻访。”
曹氏听见她娓娓道来,吃了一惊之余,心里暗自思忖:听闻此人是个傻大户,一味挥金如土,浑身上下无半分雅骨。今日一照面,倒是闻名不如见面,颇有见识啊?
便款款吃茶,道:“是的。茶王药效,鲜少人知。公主殿下好见识……既然难得有缘人,那就请公主开个价,方便的话,这茶饼,就归了公主了。”
卫菁微微一笑,说:“那不合适。茶王始终是夫人所有之物,我怎么好僭越?还请夫人开价吧。”
如此这般推过来推过去几个来回,倒是尊卑有别,曹氏只得先开口,比出两个手指来,道:“二千两白银。也是看在公主识货份上了。”
卫菁微微一笑,落落大方道:“好。就这个价。”
眼瞅着旁边伺候的卫瑶取出二千两银票来,恭敬双手奉上,曹氏心里直后悔自己开价低了。却也没留意到卫菁和卫瑶彼此交换了个惊喜眼神。
眼珠子一阵转悠,曹氏笑道:“这样。茶王珍贵在其药效。要茶王药效发挥到极致,却还需要一味引子。这个引子,却并非茶叶,而是寄生在茶树上的一种名贵中药,名唤‘蟹足草’。平日泡茶也好,煮茶也罢,只做食用的时候,蟹足草可有可无。然而如果想要用陈茶做药,活心肺,通气喘,就非得蟹足草不可。我这儿还有一束蟹足草,乃是寄生在这饼茶王的茶树上的。同树而生,同年而采,属实天作之合……”
闻弦歌而知雅意地,卫菁道:“既然如此,就一并收了吧。父王一定喜欢。”
曹氏也不假意推拉了,径直道:“蟹足草也和茶王一样价。”
卫菁同样地,也就取出了银票,足额递交。
带着东西从茶行里出来,卫菁和曹氏,已是交手胼足,俨然闺中密友。在声声“日后常来玩”的招呼中登车回程,行了个拐弯,卫瑶才冷笑:“果然和秦县君所说的一言不差,主动送上去的,她们拿乔拿捏,二万银子都嫌少。须得她们主动求索,四千银子也当宝。”
卫菁道:“秦县君说,这些女眷有个共同点,掌家、不出门、自以为能干。分毫不差……姐,你觉得这条路,算是走通了么?”
卫瑶眼神涣散,目光茫然,听得卫菁询问,才道:“我也不知道……或者,就如同秦县君所说,过几天才算是见分晓。”
“那就过几天吧。”卫菁垂下眼皮,眼底一片忧色,“希望,父王能够顶得住。”
伸手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扣,卫瑶坚定道:“父王一定能够顶得住的!”
马车外,忽地传来响动,卫菁打开车窗帘子一看,是五皇子的车马,正在往苏家方向而去。看着那马车跑过,卫菁面色如常地放下了车帘子,卫瑶奇怪地问:“不去打个招呼么?”
摇了摇头,卫菁一脸淡然:“不去。”
“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都是聪明人,秦琴略给了两个主意,让卫菁找到了正确的路子,卫菁自然舍弃了无效讨好五皇子这条路。
顺武帝又亲自召见了两次卫菁,相处下来,十分欢喜这个未来的儿媳妇。等到顺武帝的大批赏赐到了南甸会馆时,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天朝皇帝什么意思了。
三月三,春暖花开,玉河化冻。
宫里的金水河畔,花神庙前,建起了高台,以彩绸做布景,以牛油蜡烛和走马灯为灯光,配上无数水晶透镜,到了夜晚,舞台瑰丽,闪闪生辉,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