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你不愿意嫁人,就不嫁。等你什么时候看中了哪家好儿郎了,爱嫁人,那就嫁。”她搂住了闺女,“我家闺女,讲究的就是一个活得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秦冬雪感动地搂着秦琴脖子:“娘,你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娘!”
“好了好了,放开娘。娘都被你勒得透不过气了。睡吧睡吧。”
在老家过了两天休闲日子,喝喝喜酒,走走邻居,看看田亩。秦琴亲眼看到秦冬雪凭着口算心算,把一个来刁难农户的收购商贬斥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灰溜溜夹着账本溜走,全过程不带一个脏字,然而气场十足。
老母亲不禁嘴角噙笑,很是自豪。
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这日下午,秦琴正在老家屋檐底下晒太阳,时不时地,递个眼神到院子里。书房现在归了秦冬雪使用,她却也不坐在书房里,而是把秦琴给自己做的几块小黑板,都搬到屋檐下,用粉笔来演算一些东西。秦冬雪正在给渔船设计一些新的风帆,“娘,我注意到了。桅杆的长短和风帆的大小,还有怎么转动帆布角度,都跟船速有关。用几个吊轮和绳索,可以更加灵活方便地控制风帆。如果这个做成了,出海可就安全多了!”
乖乖隆的咚,猪油炒大葱,她的天才宝贝闺女,居然无师自通地研究出来了经典力学的应用……
秦琴轻轻伸了伸舌头:“小雪,如果我现在给你一套经典物理学,你怕是能把地球翘起来?”
她本是自言自语,声音极低,不料秦冬雪扭脸看着她:“娘亲,你在说什么?”
秦琴舌头噗噜噗噜,示意自己说错了:“没事。你干你的事儿——噢,族长来了!”
透过半掩着的院门,可以看到秦族长带着秦桂树和三豹子,三个人笑得三朵花似的朝这边走过来。一走进院子,族长兴高采烈的声音响老高:“成了成了成了!事情成了!”
秦琴也十分高兴,一叠连声命人斟茶拜果子:“来来,进屋里说。”
三个人都是风尘仆仆的模样,坐下来一口气灌光了一壶热茶,秦族长方才吐出一口浊气,道:“我亲自赶到了海角村,住了下来,跟秦敬掰开了揉碎了,说了一天一夜。亏得你桂树哥也跟着来,不然我还真的整不明白你那些图纸!现在秦敬答应了,但有一件事,你点名的那个秦海明,死活不愿意干这个活儿,也许……得让你亲自跑一趟?”
亲自跑一趟,就亲自跑一趟。
秦琴下决心要做成一件事,是最不怕辛苦的。当天下午,她就在秦族长带领下,去到了海角村。和记忆中的村容村貌差不离地,海角村变化不大。
秦琴一行人,先去拜访了秦敬。秦敬很热烈地欢迎了她:“县君好,县君万福金安。”
秦琴现在对别的人给自己行礼已是完全适应了,虚扶了一下,让秦敬起来。开门见山的就道:“我想要在海角村办一个制作椰子糖的工坊,规模不大,不包括原料采摘种植,大约也就是二十人左右,年产量二千斤。生产给我自己卖。之前秦族长来跟您聊过这件事,说是已经允了?”
秦敬一叠连声道:“是的,是的。我们海角村良田不多,这两年海角淤积厉害,出海打渔渔获也很少。如今有这个旱涝保收的挣钱好机会,那可真的是太好了。”
秦琴道:“但是我这个工坊里,榨糖、熬煮、成型、包装,需要用到的机械比较多。你们这儿,有足够多的聪明人,会摆弄机械么?”
秦敬顿时苦苦一笑,道:“县君,我也不跟您转弯抹角了。要说我们村子里聪明人,说了秦海明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可秦海明从去年开始,就跟撞了邪似的,天天呆在海边发呆,一发呆就是一整天,整个人早就废掉了。您如果有办法把他救回来,我代他死掉的老娘老头儿谢谢您!”
怔忪了一会儿,秦琴问:“天天到海边发呆?他是要等什么人回来么?还是说,要看什么东西?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秦敬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娘啊,就是自从他开始这样子之后,苦劝不听。去年活活哭死了的。真是造孽……”
秦琴想了想,决定亲自到海边去找秦海明。换上了轻便的衣服,她按照秦敬的指点,来到了那块海角石上。远远地,只见水天连成一线的极尽头处,几块黢黑岩石狰狞朝天,最高处的岩石上,坐着一个微微弓着背的瘦削汉子。
“海明哥——”秦琴来到礁石下面,仰脸大叫。秦海明岿然不动,秦琴不顾丫鬟劝阻,手脚并用地向上爬。从空间里带出来的作训服质量极佳,丝毫不会影响行动,秦琴自己也是从未荒废一身野外求生的功夫,不过眨眼间,她就窜到了离地面一丈多高的岩石顶上。
秦海明脸上全都是乱糟糟的虬髯胡,眼睛深深凹陷下去,长发和胡子纠结成一团,要不是眼睛偶尔动一动,还有一个鼻子亮出来,几乎难以区分正反面。秦琴道:“海明小哥,你还认得我吗?我是秦琴,几年前的海难,一起在妈祖庙里和你干过活的。还拆穿过我那婶婶的恶毒亲戚给乡亲们投毒……”
秦海明眼珠子只是转了一转,完全就是没有听见她讲话的模样。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