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看着觉得恶心,又不卫生,怕会感染。就大着胆子,从空间里直接取出了针头软管……外加过滤血袋……做一个简单的体外循环,仍旧把岑宇的血输回体内。
“咝——”当陈子梅看到黑油似的血液从岑宇血管里流出来的时候,小姑娘脸色一白,差点吓瘫软在地上!
秦琴倒是镇定:“别慌。这些就是毒血啊。把毒素净化掉,再输回去,那是最快的解毒的方法!”
岑宇意识是清醒的,垂眸看着自己被折腾的身子,倒是很淡定:“大姐说得没错。嗯,小梅你快来看看,我的血原来长这个样子的,都黑了,还挺特别的……”
陈子梅哭叫:“你个疯批,我才不要看!”
耐着性子等了半个时辰,终于,岑宇的血液不那么浓稠了,色泽也变成了健康的暗红色。百里翩就跟在耳房里生了根似的,毫无动静。等到秦琴收了针,岑宇的脸色好了很多,从带着黑气的苍白,变成了雪白。陈子梅忐忑地问:“大姐,这样是不是就成了?”
“成了?”秦琴白了她一眼,“成了九成呗。这种洗血的法子,见效虽然快,但短时间内只能用一次。下一次再用,最少一年之后。但远瀚的身子,是支撑不起余毒的侵蚀的。接下来就是用常规的解毒法子,设法把他皮肤肌理,五脏六腑的残毒排出来,与此同时,再进行固本培元。一边治,一边补。”
她看了岑宇一眼,道:“远瀚,你可要吃大苦了。”
岑宇微微一笑,一脸云淡风轻:“大姐开玩笑了,只要结果是好的,再吃点儿苦算什么。肉体上的痛苦,是哼都不会哼一声的。”
陈子梅感动得哭成了泪人,秦琴却只是莞尔微笑:“不错,是条汉子。”
她让陈子梅给岑宇擦拭针口,压迫止血。自己进了耳房,进去之前锤门:“师父,师父,还健在吗?”
黑着脸打开门,百里翩没好气道:“没你这么欺师灭祖的!”
秦琴笑嘻嘻地把一食盒无骨鸡爪送到百里翩你手中,道:“我这不是担心你用脑过度,营养不良嘛。来来,来用点心。”
用食盒里配着的小短筷把腌渍入味,香辣可口的无骨鸡爪夹了一块送入口中,细细咀嚼了半天,发出“咔咔”的筋软骨碎裂声音,百里翩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唔唔,好吃。还是得吃肉才顶事……辛苦了大半天,就图这一口啊。为师原谅你了……再给为师弄二斤来,也带回去给那些没口福的人尝尝……唔唔唔……吧唧吧唧……”
秦琴笑道:“行行行,没问题。那个黑玉烟,有什么古怪没有?看了这老半天,怕不是个普通伙计就能弄到的寻常镇痛膏吧?”
伸长脖子把嘴巴里嚼得稀烂的无骨鸡爪吞了下去,快速地连珠价夹起了四五个一股脑送入口中,这才把小短筷用草纸擦擦,放回食盒中。百里翩一边另抽了一张草纸擦手擦嘴,一边往屋里走,“你的脑瓜子呢,还真的挺好使。没错,这玩意儿,是当年你一位被逐出师门的小师姑做出来的……你之前知道多少来着?”
秦琴流利地回答:“这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奇毒,同时有麻醉神经和镇痛平喘的效果。岑宇已经有了初步上瘾的征兆,我先前给他的方子,其实就是解除烟瘾。”
幸好岑宇已经彻底摆脱了对黑玉烟的依赖。
回到耳房正中的桌子旁边坐下,白色的细棉布上,堆了一小堆烟膏,秦琴微微眯起眼睛:“这是……全部了么?”
百里翩点点头:“如果你的小朋友没有撒谎的话。”
“如果,远瀚把这全部用完,将会怎么样?”
百里翩的眯眯眼里,闪过一丝微芒:“兴许会数毒并发而死。兴许会想方设法寻找到卖黑玉烟的人,重金求购,最后成为烟下操纵的一具行尸走肉。”
秦琴背脊一阵发冷,类似的历史故事,每一个有现代记忆的中国人都不会忘记!她咬紧了后槽牙,一字一顿道:“她……那位师叔,如今身在何处?她做的这些黑玉烟,还有多少?还会不会给别人?”
还好,百里翩直摇头:“黑玉烟的原料珍贵,需要在麻黄树上提取。麻黄树只有滇西、琼州、广梧等少数地方才能种活。当年她偷取了师门里药材库里的麻黄脂和麻黄束造出这个玩意,还死不悔改,已经被逐出师门。单枪匹马的她,没办法大量制造黑玉烟的。”
秦琴这才放心了些许,脑子里却默默地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中。
百里翩戴上口罩和手套,小心翼翼地把那些黑玉烟包起来,道:“有生石灰么?”
秦琴点点头:“没有也必须有。”
眼看着她也戴上了口罩手套,用个大陶缸子把黑玉烟彻底浸湿,再把生石灰投入。那平静浑浊的黑水缸内顿时翻起滚滚白浪。秦琴盯着那浪花发愣,眼神深邃悲哀,百里翩这师父在旁边站着看她,心里也不禁直犯怵。
他试探着开口:“秦琴,你在想什么么?”
甩了甩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思绪赶了出去,秦琴轻声道:“没什么。师父,你可以告诉我那位师姑的名讳么?”
百里翩:“??”
他眼珠子一转,醒悟过来,惊叫:“不行!活死堂还到不了让你帮忙清理门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