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愣了一下,道:“我打算让她还是跟冬雪一起住。女孩子,互相有个照应好些。”
“那个……娘……”秦秋平支支吾吾起来。
小两口两情相悦。
先是在原身的魔掌下相依为命,后来秦琴穿过来之后日子好过了,静儿攒了私房钱,总会偷偷买东西给秦秋平。秦秋平每次放假回家,除了给父母问好,别的时候,总跟静儿粘在一起。
秦琴早就发现了,秦秋平仅有会的几道拿手好菜,都是静儿喜欢吃的。静儿喜欢刺绣,他一个男孩子,还学会了描花样子。所以,静儿用他描的花样子绣出来的绣品,和别人相比,就多了一份文秀气,格外不同。
秦琴心里雪亮雪亮的,老母亲嘴角微微勾起,说:“你先专心学业。你和静儿的事,娘心里有数。”
秦秋平开心了,咧开嘴笑起来:“这样,那我也问问静儿喜欢怎样的院子。是多种花,还是多种树,还是挖个小池塘……”
秦琴道:“行啊行啊。但你得算好预算啊。我买个新院子也就八百两,你这东院收拾出来,总费用不许超过二百两,知道么?”
“知道!”回答得很大声!
酉时初刻,明湛回来了。
见到秦秋平,老父亲很高兴:“放假几天了。在家里呆着。我已经派人明天去靠海村接奶奶他们了。你这几天就别回去了,我们好好布置一下这个新家。”
秦秋平又高兴,又忐忑,他还不是很习惯这身装扮,走路有点拧巴。不过看得出来,努力适应,已经很像样子了:“是。爹爹。”
秦琴道:“走吧。我们下馆子去。吃好的!”
她的人生追求真的很简单啊。
就是早上吃好的,中午吃好的,晚上吃好的……
幸亏琼州饮食清淡,她本身天天能跑乱跳的,才好保持身材。否则的话……就真的成了大肥婆了!
一家三口,还是去了相熟的四海酒楼。
从前,这地方是客栈,酒楼捎带手着经营。
现在,这地方成了文州城著名的食肆,客栈倒是往后缩了。
秦琴一家子,凭着刷脸,总是能够在这地方拿到最优惠的折扣的。一来到预定好的最好的包厢里,却听见阵阵喧嚣。
“好哥哥,这屋子就让给我们家小姐嘛。今晚客人尊贵呢。”一个粉雕玉琢的丫鬟正在用她的纤纤素手拉扯着跑堂管事的。秦琴听见耳熟,凝神一看,这不是袁银姐贴身丫鬟莺儿嘛,她跟莺儿打招呼:“莺儿,怎么不伺候你姑娘,跑出来了?”
莺儿放开了手,对着秦琴敛衽为礼,“莺儿见过夫人。我们家小姐今天要宴客,客人指定要吃四海酒楼里余大厨做的好蹄髈。莺儿就提前来占包厢,没想到最好的‘兰’字包厢已被定下来了。哎……”
那跑堂管事的,对着秦琴一指,道:“呐。就是这位姑奶奶订的房。我们大厨说了,只要有她在,‘兰’字房就是她的。您有本事,就跟这夫人说哈!如果这夫人愿意,那我们自然无话可说!”
莺儿就楚楚可怜的看着秦琴,道:“夫人,行行好嘛……匀给我们。我这边只能拿到个小房间,是排末尾的‘寒’字房……我知道委屈夫人您了。我给您加两道菜!”
秦琴就笑了,说:“不至于不至于。横竖我们家只是自家人吃饭,不讲究。我跟袁银姐也是老相识了,就跟你交换也无妨。”
见她这么好说话,倒是那跑堂管事松了口气,说:“阿弥陀佛。夫人答应了,那就换吧。这姑娘娇滴滴的,可真会缠人,把我给烦恼死了!”
莺儿低了头,抿嘴一笑。
这一笑,把那跑堂管事看呆了。
其实“寒”字号房间也就是浅窄了些,装修得还是很精致小巧的,可以供五到六人用餐,一家三口坐进去,也不觉得过于空阔。
秦秋平好奇地东张西望,明湛负责带娃。
秦琴只负责一件事——听菜谱。
听着伙计报了一长溜菜名,其中有一道蛇羹,秦琴馋涎欲滴,就问老公孩子:“你们敢吃蛇羹么?”
秦秋平果然露出一副害怕的模样,明湛却点了点头。
秦琴就说:“要一份秋菊蛇羹。刚才听说,还有新鲜羊肉?”
伙计笑道:“我们这边的羊肉,却是在琼山里的牧场自家放养的石山羊,那羊连垂直的悬崖都能够爬上去,饮石头里沁出的山泉水,啃食石山草。那山上长满了珍贵草药,羊吃了那草啊,就自动解掉了身上的膻味了。特别鲜嫩好吃。带皮石山羊,一份半斤,要不要来一份?”
秦琴被他说得食指大动,毫不犹豫地说:“来二斤!”
有了羊肉蛇羹打底,别的菜肴也就有限了。秦琴点了两个精致小炒,又加了一个主食米饭。四菜一汤,全是贵价菜,在如今的文州城算是中上水平的一顿饭。
看到这副架势,秦秋平低声嘀咕:“爹。娘在外面吃饭,只点菜,都不问问价钱的么?”
的确,现在秦琴下馆子,是不问平贵,只选合自己口味的。
明湛见惯不怪:“那不是很好么。随心所欲而不奢靡浪费,那是大家气度。多少人暴发之后,胡吃海喝,奢靡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