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别说了。
秦琴觉得,已经不能抠个地缝逃走了。
不如直接找个坑埋掉她吧!
这都什么黑历史啊啊啊啊啊啊!
她挠墙,她尴尬,她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准备逃走:“既然如此,那就,嘿嘿,告辞……”
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床边抖开了被子的某人回过头来,星眸微讶,下巴微抬:“啊?过来啊,一起睡。”
这样不太好的。
秦琴心里在翻腾,抬眼看看某人,他的眸子里一片平湖。
这里是明湛的书房,床是普通的单人床,没有中间隔着的帘子,甚至没有足够拉开距离的空间。
贴着睡,不太好的。
心里很理智,但等秦琴回过神来,人已经进了被窝了。
又暖又软,好舒服啊。
她一阵羞愧:身子太诚实了。
就是喜欢享受,喜欢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
就连找个窝窝,都要找舒服的。
轻笑一声,把她笑得越发的面红耳赤。明湛变戏法般从箱笼内取了一张新被子出来,又把春凳搬到了床沿外面,这样一拼起来,就略宽敞一些了。
他挨着秦琴躺下,说:“别那么紧张。”
秦琴再次满脸发烧,道:“真的太冷了。等暖和一点,我就搬回去。”
“无妨。”明湛道,“我不介意。”
可是她介意!
没话找话地,秦琴道:“那年我爹让你给我暖床,最后怎么了?”
明湛道:“最后?最后就有了秋官啊。”
得。
还不如别问。
明湛道:“你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怎么吐,还跑去爬树。从树上掉下来之后,才被大夫诊断出来的。把爹吓一大跳。”
秦琴冷汗直冒。
明明外面挺冷的天,这会儿开始觉得被窝太热了!
她说:“我身手应该不错哈,怎么爬树还会往下掉?”
“秦瑟瑟拉了你一把。”明湛冷了下来,“被我看到了,她才罢手。只可惜我人微言轻,说的话,族里没有人相信。”
被窝里,秦琴的拳头握紧了。隔着两层被子,她也能够感受到明湛身子的僵直。
他也在生气吗?
气什么呢?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楚谁的脸,偏生明湛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高手。他说:“也许你不相信,她一直很嫉妒你。据说,是从她娘那里继承下来的嫉妒。”
秦琴“哈”的一声:“好笑了,我有什么值得她嫉妒的?我从前可是个丑八怪,大肥婆。她可是村里一枝花。”
明湛道:“但你活得自如肆意,自由自在。”
“这个嘛……倒是。”秦琴道,“从前缺心眼。现在想开了。觉得我真不错。”
轮到明湛无语:“……”
在秦琴瞧不见的地方,明湛唇角勾起。
“是。你是真不错。早点睡吧,否则明天要起不来了。”
“阿湛,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嗯?”明湛的困意已涌上来了,他平时很少这样的,今天却特别感到困,感到精神无比的放松,“帮你什么忙?”
秦琴附耳过来,咬着他耳朵,低声嘀咕了几句,“行不行嘛?”
原本是小事一桩,明湛偏偏想要跟秦琴开个玩笑:“你都求我帮忙了,自然不是一般的事情。那你怎么谢我?”
秦琴就凑上前去,在他耳垂上亲了一口:“用这个当谢礼?”
隔着两层被子,明湛又僵直了。
而且这回僵直的,不止是四肢和身子……
“行了,行了。”他翻了个身,后背对着秦琴,“明天给你安排。”
……
一晚上睡得很好,第二天,秦琴走出屋子的时候,明显感到周围暖和了,抬眼看看屋顶,瓦檐上的白霜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秦琴心头一喜,知道这一波寒潮是扛过去了。
“阿湛,阿湛!”她亮开嗓门,大喊大叫的。春花道:“夫人,湛爷一大早出门去了。说是要办事。”
秦琴傻眼,道:“办什么事?他说要吃面条,我特意忙了大半宿的……”
“他说来不及吃了,就走了。”
秦琴气不打一处来,高声喊叫:“明湛!你敢不吃老娘特意为你擀的面条!!老娘跟你没完!!”
叫也没用。
明湛早就走得人影都不见了。
秦琴气哼哼地烧热了胡椒猪肚鸡汤,一口气炫了三人份的面条。剩下的全赏人了。
毕竟她亲自手擀的面条,弹牙爽口,面香十足,那是一等一的好吃。
是她在北方的时候,辛辛苦苦跟赖嬷嬷学做会的!
吃得浑身暖洋洋地,秦琴摸着肚皮看了一会儿账本。门外有人求见。
“谁呀?”
“是活死堂的大供奉,百里翩神医。”
活死堂的大名,秦琴早就如雷贯耳了。同和堂是做百姓生意的,广结善缘,口碑甚佳。但文州的上层圈子的人却都知道,万一有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就得跑活死堂了!
那堂口就在文庙东边,极为低调,终日大门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