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几句,老夫人看到谢氏还站着,道:“哎呀,左御史夫人怎么不坐?”
旁边丫鬟提醒道:“椅子早就满了,这正在唤人去抬新椅子来呢。”
老夫人就给谢氏看座。很快搬来一张二出头的官帽椅,放在谢氏身边。谢氏有些为难,看着秦琴,苏云锦就看着苏太太,实际上声音很大地说:“椅子还少了一张。”
苏太太就说:“没事,老夫人会处理的。对了,你的贺仪了,刚才只拿了两样奇货出来,不是一共准备了五样么?”
老夫人面前,摆着一个八音盒,一个自鸣钟,都是秦琴在大观奇货行里见过的。那个奇货行老板是苏云锦的舔狗,现在卖掉了院子之后回乡下去了,也不知道下文。刚才秦琴她们进来时,大家就是在看这两个,看得欢乐无穷的。
如今听了苏太太这么说,那些女眷们顿时注意力被转移了,七嘴八舌道:“对啊。还有几样啊?”
“快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
“云锦身上,最多新奇玩意儿了。难得又得体。”
大家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苏云锦微微一笑,说:“别急。这第三样却没啥看头,不过好用。”
让丫鬟拿出来,珠光照人的,是一枚药珠珠钗,款式很适合老年人。
大家顿时发出阵阵惊叹,眼珠子都恨不能粘那药珠上了,很是艳羡:“这是南海药珠啊!”
“今年一斛十万钱的紧俏货!”
“这么大颗的药珠,还有十几颗堆在一起,得值多少……我算不过来了!”
屋子里气氛重归热烈,唯独是刚坐下来的谢氏,脸上不虞:“这不太好意思吧……”
老夫人眼睛一直不受控制的往那珠钗上扫,嘴上还是保持了基本礼貌:“鸳儿,怎么长劼县君没有座椅?”
口气可以说十分敷衍了。
跟在老夫人身边那丫鬟扶额求饶道:“老太太,你得骂我了。椅子不够。现在正在开库房寻摸呢。”
秦琴:“……”
这都耍什么把戏啊?
无聊不无聊啊?
满屋子有封诰的人,全都坐着,就只有她站着。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啦??
大小眼呗!
老夫人无可不可道:“长劼县君,要委屈你站一会儿了?”
秦琴笑了笑,说:“不委屈,应该的。”
旁边谢氏那愧疚的目光,都快要把秦琴烧穿了!秦琴很想安慰一番谢氏,这事儿与她无瓜……递了个安抚的眼神过去,表示无妨。秦琴站在原地,默数了十下。
老太太于是转脸继续欣赏苏云锦送的药珠钗子,旁边,苏太太打边鼓,打得那叫一个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苏云锦大出风头。
十下之后,椅子还没来,而她给的时间道了。于是上前去,打断了苏云锦和老太太的亲昵对话,福了福身,道:“既然如此,我还另有要事,那我这就告辞了。这是贺仪,再次祝老夫人寿比南山哦。”
话尾,实在忍不住的带了三分轻佻戏谑。
全场再次安静,不过秦琴不怕,嘿嘿。
春娇把木如意和药珠珍珠衫送上。木如意三尺长,已是出了油,通体紫亮透油光,光华内敛,栩栩如生的鬼脸纹均匀分布,就算是神仙府邸里,怕也是没有这么好品相的仙木!珍珠衫更是珠光盈盈,主打就一个华贵稀罕!
把东西放下,春娇特别聪明,直接把珍珠衫放在了药珠钗子旁边。
左边,是颗颗小拇指般大小的药珠;右边,是米粒子大小堆攒起来的小可怜药珠……
顿时把那珍珠钗子,衬托得细小、寒酸、又黯淡无光……
苏云锦扁了扁小嘴,眼角红了,好像谁欺负了她似的。委委屈屈地开口道:“姐姐,你这是针对我吗?就算你是刚发家的暴发户,想要给大家留个好印象,也用不着这么刻意……”
没想到苏云锦还是个被迫害妄想?
针对她?
她家配钥匙的嘛?她配吗?
听都没听见她嘀咕,更懒得理睬她,秦琴福了福身,“告辞。”
转身就要走。
老夫人的老脸,肉眼可见的挂不住了,干干一笑,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脸皮子甩给谁看呢。还祝我寿比南山……”
秦琴一脸懵逼,停下脚步:“谁?谁那么大胆子,给老夫人甩脸子呢?”
老夫人:“……”
秦琴笑眯眯地说:“老夫人,不好意思哈。我绝对不是因为你故意不给椅子我坐而生气。否则我也不会送贺礼了?我这边实在是有事,所以先走一步。喝不上你这杯寿酒咯。再见!”
老夫人脸都绿了!
满屋子女眷,跟着一起傻眼!
这什么画风?
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是怎么可以笑嘻嘻地直接把老夫人的用意给戳破的?而且,嘴上说着应该掌嘴的话,看着那珍珠衫,看着那鬼脸木花梨如意……都是价值连城的货。又……又挑不出毛病来?
苏太太皮笑肉不笑地说:“这是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玩以本伤人来着?云锦,你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