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门外传来林冯氏的声音:“一定在这儿了,他们果然没有走。进去看看——”
小院的门本来就没有关,三个青年用力一推,簇拥着林冯氏两口子闯了进来,气势汹汹的。一进门,林冯氏指着秦四奶奶鼻子就喊:“那个婆子,你把我家的好针线薯莨布藏哪儿去了?”
秦琴把秦四奶奶护在身后,站了起来,横眉冷对:“有话好好说,什么婆子前婆子后的,你有礼貌吗?”
林冯氏高傲地说:“什么破妇人。皇上都走了,你以为你还是皇上的贵客,还有人护着你?我告诉你,我们官上行走的,见过的官儿,比你家八辈子加起来都还要多!”
“不上台面的东西,带你进来见个世面,倒学会了做贼!”
话说得不怎么带脏字,就是难听。秦琴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呢?进门就喊有贼,空口白牙的,有证据吗?”
林冯氏一挺胸一跺脚:“证据?证据就是我自己!”
“我前脚去了知府大人处量身做衣服,后脚我家小库房里的薯莨布就少了半匹,五彩丝线少了八卷!这些日子能进小库房的,除了我就是她,不是她,还能是谁?”
林冯氏口中报出的布匹、丝线的颜色数量,和秦琴手里的一模一样。更要命的是,可以作证的王诚刚已随圣驾走了!他也不可能回转来给秦琴作证!
跟在林冯氏身后的是她的三个儿子,个个五大三粗,站在她身后,就跟一堵厚墙似的。那老大是个壮实汉子,牛眼死死瞪着秦琴:“我娘说得没错。兀那妇人,快把我们的东西交出来!”
二儿子精瘦精瘦的,两道眉毛连结在一起,凶神恶煞的:“不交出来的话,我们就不客气了!”
三儿子不说话,只是上前逼近秦琴,撸起了袖子。
秦琴皱着眉,说:“林冯氏,你现在什么意思?”
林冯氏说:“什么什么意思?你懂我意思的吧,布匹,丝线,交出来。不然的话,我就要拉你去见官啦!”
连声冷笑,说:“哼。知府大人此刻就在行宫的行署内。”
秦琴道:“知府大人在哪里,跟你没关系吧。你让开,我们收拾好东西,就要回家了。”
“做了贼还想走?你必须把你的东西交出来!”
话音未落,她家老二和老三嗖的就窜进了屋子,哐哐声响得惊天动地,明显就是故意的。很快,林贰得意洋洋地抱着那两块薯莨布,走出来了:“娘!果然在这里!”
秦四奶奶道:“那是王公公临走的时候送给傻丫的!”
林贰斜着眼睛看着她:“你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
回过头,直着嗓子高喊:“娘!你的东西我找到了,就在这儿!”
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些布匹彩线什么的,胡乱塞进了林老三背着的背篓里,又用竹盖子盖上。事到如今,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过来了,这特么就是明抢呢!秦琴气到笑起来:“你们这是抢劫么?”
到底谁给他们的自信?
三个男人护着林冯氏往小院外面就走,林冯氏一边走,一边兴兴头头的说:“什么抢?说得那么难听……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抢东西了?你旁边那个土包子老太婆,抢我许多生意,那才叫抢……”
她是吃准了秦琴平民老百姓一个,在这种行宫里,没有了依仗,只能怯懦忍让!
哼哼,如果她敢反抗,周围邻里都是林冯氏的熟人!
管教秦琴吃不了兜着走!
林冯氏就是故意的,她被秦四奶奶抢了生意,抢了风头。虽然最后勉强仗着刷脸多少挽回了一些……可每当想到对面是从村子里来的穷苦人出身的,林冯氏就恨得牙齿直痒痒!
说时迟那时快,秦琴手里的竹竿钩子出手了,倏尔伸缩,一道残影飞过,伴随着“啪”的清脆响声,林老三背篓上的带子断做两断,背篓掉落地上。秦琴上前一步,大声说:“想要抢我的东西,门都没有!”
她威势十足,面对着三个比她高一个头的健壮男人,也半点不怯场。
蹲在门口抽旱烟的老林,这会儿站了起身,鹰隼似的眼睛阴沉沉盯着秦琴:“秦琴。我们忍你很久了。这么嚣张,真是贱得慌。你们三个,把她衣服扒了,看她还怎么浪!”
话音未落,林冯氏的三个儿子就跟三条恶狼似的,恶狠狠扑向秦琴。秦四奶奶大惊,想要上前去阻拦,被老三一巴掌推开,整个人双脚离地飞出去老远,头碰在桌子脚,晕了过去。
秦琴大叫:“奶奶!”
眼见秦四奶奶一动不动,她越发心惊,就要奔向秦四奶奶。老二趁机上手,他也够阴损的,直奔她的腰间绦带,一扯,长长的绦带被扯松,秦琴的裙子就松了。布帛松开的声音,刺激得三个男人眼睛变红,他们放肆地哈哈大笑,老三邪恶地舔了舔嘴唇:“轮到我了!”
秦琴一手提着裙子,另一只手坚持着,摸了摸秦四奶奶的脉搏。
还活着……
还有脉搏,很强劲……
她才松了口气的功夫,老三已扑了过来,五爪金龙的,就朝着她身上抓过去。秦琴大怒,就地一滚,挣脱了那碍事的松脱裙子,露出底下穿着的迷彩长裤。反手把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