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真的是肺腑之言来着……
羞耻的是,她也不知为什么就喊出口了!
现在想起,她自己都没法面对自己!
秦琴涨红脸,把脸埋在明湛肩窝。
她听见明湛似乎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他的大手覆到她的背上,安抚婴儿般轻拍、抚摸,“乖,乖……”
声调温柔,语气慈爱。
就好像在哄孩子一般。
“别哭了啊,我在这儿呢……”明湛继续,给战栗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秦琴顺毛。
她以为她戏够多了,没想到某人演技直奔影帝?
顺武帝发话了,语气和顺,带着明显安抚的意思:“明湛,秦琴,你们两个受委屈了。不要害怕,朕会替你们做主。”
秦琴用明湛的身子做掩护,用手往脸上一抹,眼泪顿时不要钱的往下掉,没多会儿功夫,把明湛的衣服给濡湿了一片。
无视了明湛明显的一僵,她抽抽搭搭的回过身来,对着顺武帝盈盈跪倒:“谢……谢皇上恩典……皇上英明……嫔妾……嫔妾无以为报……”
顺武帝很震动,“秦氏,你不必如此。”
须知道,秦琴凶悍的名声传得很远。
不提她先前在靠海村里混不吝滚刀肉的名声——光是她能够以女儿身,掌控修建一条几十米长的跨河大桥!
个中魄力,不问可知!
就是这么强悍的女人,如今却哭成了泪人,抱着明湛不撒手。
鲜明的反差对比,越发令人震撼!大家都被秦琴震惊了,满眼怜惜!没想到秦琴还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再看看被反锁的门,被破坏的窗……
有人大着胆子,低声嘀咕:“明湛……明大人,为何会弄得如此凌乱?”
又有人立刻撇嘴道:“这你还看不出来么?明显是明大人为了护着妻子,把她反锁进屋子里啊。”
“那岂不是把自己留在死地里?只为了护着妻子?”
“我就说,换了你,你会不会这么做?”
“我……会!”
“对啊,是男人都会啊!除非不是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周全,那算什么东西?”
“可是秦氏破窗而出,要和夫君死在一起……这么节烈的妇人,也是令人敬佩。”
卫小造自豪地道:“我大姐一向都是女中豪杰!”
诸多议论,七嘴八舌的传入顺武帝耳中,顺武帝这回倒是没有阻止了。他朝着院子里打了个眼色:“跟朕进屋里去。”
把所有人遣散,隔阻在屋外。
关上了屋门,顺武帝看了一眼那扇被秦琴毁掉的窗,说:“你可真不简单,把好好一扇窗给拆成了废木头。”
秦琴羞涩一笑:“好说,好说。力大出奇迹。嫔妾刚才是真的急了眼。”
“唔,可以理解。”顺武帝点了点头,居中一坐,“就这么站着说话吧!”
窗外由君隆亲自把守,只留下了王诚刚伺候。
顺武帝道:“郡主刁蛮,让你们受委屈了。”
两人齐声道:“皇上明辨是非!”
顺武帝微微一笑:“你们也是无辜的。这件事……到此为止,知道么?”
话越少,里面的意思越深。
两人都是齐声应是。
“秦氏,你先退下。”顺武帝屏退了秦琴,只留下明湛,道:“明湛。经过这件事,你还能替朕实心办事么?”
明湛垂着眼睛道:“微臣初心不改。”
这话让顺武帝很满意,他连连点头:“好,好一句初心不改!”
“这玉佩赏赐与你,日后用它可以跟朕提一个要求。”
他再次解下了腰间那个玉佩,递给明湛。
“明湛,好好办事。朕……很看好你。”
明湛双手接过了玉佩,低垂了眉眼,掩住了那一泓秋水般清俊冷滟的颜色,“是。谢皇上。”
顺武帝又赏赐了不少东西才走,除了知道明湛喜欢的金银之外,还有许多珍贵药材。临走之前,吩咐王诚刚道:“王诚刚,这地方有几人伺候?”
王诚刚道:“回皇上,除了日常洒扫的两个人之外,另有穗香、茗香两名三等宫女在伺候。”
“多叫两个小太监来,专管这个小院吧。”顺武帝扫了一眼乱七八糟的院子,说,“把地方弄干净点。别落人话柄!”
秦琴听着,心里雪亮,并不是自己两口子多受宠了,而是在替筱箮郡主收拾烂摊子。这些破烂桌椅但凡存在一天,就时刻提醒着周围过路人等筱箮郡主做过的恶事。只有毁得半点不见痕迹,才能让人遗忘。她不知道明湛是否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看着他不卑不亢谢恩的模样,倒是做得滴水不漏。
王诚刚果真留了两个得力的青年太监来清理院子。
秦琴想要回屋里去,才要站起,小腿一阵刺痛,不禁惊呼着软倒在地上。
抽筋了!
她咬了咬牙,胳膊撑地,想要把自己撑起来。面前风声起,明湛一阵风似的来到她跟前,说:“让我看看你的脚?”
抬眼看了看他严肃的脸,原本到了嘴唇边的一句“没事”、硬生生咽了回去。明湛给她检查了一番,“崴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