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才不会为了无关要紧的路人动半点情绪。眼见对方没事了,她转身要重新蹬车:“既然一场误会,也就罢了。”
陈姑娘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可是,可是我哥哥去哪里了呢?”
秦琴叹了口气。
她这该死的心软……
停下脚步,又转过身,问道:“你哥哥姓甚名谁?是哪一位花街姑娘的恩客?怎么会要你这个小姑娘大半夜的从家里跑出来找他?”
陈姑娘道:“我娘心疾发作了,爹爹外出办事没回。家里就我一个了。我哥还在外面,我……我就只好出来找他呀!”
秦琴扬眉:“如此混账?”
陈姑娘垂泪道:“我得快点找到我哥哥才行。只有他才知道那位给娘治病的大夫在哪里……”
秦琴想了想,说:“当务之急,是要给你娘治病。对吧?”
陈姑娘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秦琴道:“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带我去你家里看看?”
就跟老旧话本子里经典情节似的,这会儿响起了一句:“不必了。”
看到了对面来时的方向,秦琴扶额:“这位公子……你妹妹真的没有冤枉你?你娘都病了,怎地你竟还有心情逛窑子……”
话说到一半,顿住。
她看到了在那青年身后——明湛?
明湛见到她,也是一怔。
然后就站住了。
那个跟陈姑娘相貌极为相似,几乎盖了章的有血缘关系的男青年,一愣之下,急赤白脸跑到陈姑娘面前:“妹妹,娘又病了?”
陈姑娘道:“是啊,心疾突然发作……家里全乱了,我就来寻你!哥,我们快回去!”
秦琴转过脸,歪着头,看着明湛:“你们……认识?”
几乎同时,陈兄和陈姑娘一块儿定住,双双看着明湛,也是异口同声:“你们也认识?”
明湛从阴影处走出来,拱了拱手,道:“陈兄,这位正是内子。”
“刚才真是抱歉,耽误了你那么多时间。你家既有急事,就先回去吧。”
“好说!那子杨就先走一步了。”陈兄也是拱了拱手,转身拉了陈姑娘手,道:“我们赶紧回家看看娘亲!”
秦琴叫道:“慢着!”
陈氏兄妹不解地看着她,秦琴指着那马车道:“坐这辆车回去,这样比较快!”
陈兄满眼震惊,陈姑娘道:“那怎么好意思……”
秦琴在小姑娘眼中看到内疚。
明湛温言道:“内子说得极是,你们不必客气。”
秦琴也说:“是啊,我们两个慢慢走回去就是了。”
事态紧急,陈子杨对着二人长揖在地,道:“那陈子杨就先谢过明大哥和大嫂了!”
也不多废话,转身上了车,吩咐了马车夫一番,一阵车轮滚滚带冒烟的,走了。
明湛转脸看着秦琴,道:“我们回去吧。”
他什么都没有问。
但,明湛忍得住,秦琴忍不住。
秦琴说:“阿湛,你们刚才……打从哪里来?”
这会儿明湛牵着她手,一脸老夫老妻般平静地往前走。
“约了几个朋友,有点事情谈一下。”明湛说,“你吃东西没有?前面有个二荤馆子,灶上手艺很不错。他们家有最近种成功了辣椒,新菜在城里很受欢迎。要不要去试试?”
“随便。”秦琴没啥胃口。
她有些烦躁,但是又不愿意承认,这股烦躁源自于知道了明湛和一群男人去喝了花酒。
前世身为女总裁,也没少跟男人们应酬,必要的时候,自己还会点一两个陪酒的放在自己身边,让女孩子替她挡酒。
一开始的时候也忐忑,觉得自己不厚道,毕竟她没那工具。
可是后来,订房的公主跟她混熟了之后,告诉她,那些女孩子反而喜欢陪她?
据说是,能收一样甚至更多的钱,可她没有作案工具,还长得好看,女孩子们可以放心地喝得开心玩得爽,还不用担心油腻咸猪手……
顺带一提,那年月已没有逼良为娼这种事了,能去这种地方上班的女孩子,多半也都是爱玩爱喝之人。
秦琴也就很无语。
那时候看着生意伙伴们各种玩,秦琴的心里甚至没有起一丝波澜。
所以现在心里那种奇怪的不适感,她不认。
正在烦躁间,明湛又说:“你很敷衍啊……是不喜欢吃辣么?不喜欢就别勉强。我知道还有另一家做汤粉汤面的,专门给小东湖的姑娘们做晚饭夜宵的,味道也不错。”
“小东湖”仨字钻入耳中,秦琴就跟被钢针扎了似的,暴躁道:“行了,我说是随便就随便!”
凶巴巴的。
明湛一愣,严肃起来:“傻丫,你不高兴?”
秦琴懒懒的:“还行啦。就是有点累了。要不然我们直接回家算了。”
明湛垂下眼眸,淡淡的道:“也好。”
离家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秦琴又后悔了,她肚子饿得慌,腿发软,走不动道……一个趔趄,就要软倒。明湛一把扶住她,道:“怎么了?”
秦琴有气无力道:“累……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