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幼崽的威力……并不是一个干瘪小老太婆能比的。
特别是一圆嘟嘟,粉嫩嫩,长得可可爱爱的人类幼崽奶团子……
秦夏哭着说:“我娘什么也没干,你就骂我娘。我不许你骂我娘。”
张开双臂,拦在秦琴面前。
那护娘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笑又忍不住感动。
有人说:“小弟弟,别哭。没有人怪你娘。”
“我看那女人救了海明娘,是个善心的。”
“就是嘛。而且我也知道鹅膏草,那玩意可不是开玩笑的。人命关天,让她说下去呗。”
形势一片混乱,秦琴抽出自己的金丝竹钩子,击打着地面,清脆响声压住了人群议论。她提高调子,说:“乡亲们,这个草药汤里有鹅膏草。那是一种吃下去当时也就恶心发苦,事后却会让人不断拉肚子一直到死的歹毒草药。妈祖保贺,草药汤烧糊了,没能进大家嘴里。”
越说越安静,大家背脊上都不禁沁出了冷汗。
秦敬问:“你懂医理?”
旁边秦族长就给秦琴撑腰了:“傻丫说得准没错,她是金滩集上出了名的凉茶娘子,药到病除的!”
他给秦琴辩护,话一出口,竟不少别村人都一脸恍然惊讶。
人群再度炸开,纷纷攘攘:“原来她就是凉茶娘子?认不出来了!”
“凉茶娘子好久没有去摆摊了,说是收手不干……没想到啊!”
“我买过她家凉茶,我老婆咳嗽好久了,就喝她家凉茶好的!”
风向瞬间变了,从保持中立倾向了秦琴。秦琴她自个儿也没想到会变成这画面。
凉茶娘子?
这是新称号么?
不错不错,真不错!
越发有了底气,秦琴上前去,一把揪起小龙氏:“你为什么要下毒害人?”
她那个头,那威势,极有威慑力的。
小龙氏瑟瑟发抖,格外无辜的说:“我、我不知道……这是鹅膏草么?我不认得,是我搞错了……”
旁边也有似乎跟她交好的人帮着说话:“对呀,鹅膏草很容易认错。龙婶子一定是眼花搞错了。”
“大姐,你无凭无据的,可不能乱说。我们这庙里可是有好几个村子的人呢。一锅熟也不是这么个理儿啊?”
秦琴早就料到了,准会有人问她要证据。
她不慌不忙地说:“证据我当然是没有的。不过这位龙婶子既然不认草药,为什么要把她放在熬草药的位置上?就不怕一不小心吃出人命么?就像现在这样?那是谁安排她做的这个活儿?”
举凡村中有大事,在村子里有机会安排活儿的,就只要村长和几个长老了。而海角村是个小村子,在场的只有秦敬,大家顿时“刷”的看着秦敬。秦敬身后几个长老,不约而同摆出事不关己的样子。秦敬脸色越发难看,上前道:“小龙婶子,你平日在村子里可没少给女人孩子瞧病收好处,怎么现在突然说你不认得草药了?你撒谎也得看看场合,你当我们这儿的人都是聋子傻子呢?啊?”
一句话拆穿了小龙氏的谎话!
小龙氏躲躲闪闪的,说:“我……是我搞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秦琴心想:无心错会被原谅,有心投毒可是死罪,她肯定不会承认。
她上前一步,娓娓的道:“你不是故意把鹅膏草放锅里的,那你总是故意躲在柱子后面偷看我们刚才吵架的了吧?不然也不会闹到烧干了锅底……我就觉得奇怪,我跟你又不认识,你为什么那样关心我?你姓龙,嗯,我想起来了,在靠海村,我有个婶婶也姓龙。”
“那位婶婶可真的是我的好婶婶,从我娘怀着我开始就跟我娘不对付。撺掇着奶奶对我娘不好,还往地上倒害我娘滑倒早产了。我娘生我的时候,还拖拖拉拉不叫大夫,我脸上的这道胎里带来的伤疤,就是我娘把我活剖出来的时候留下的!”
刷的一下,撕开了脸上的玄织面罩,疤痕狰狞,扭曲泛红,就跟一条鲜活大蜈蚣一样!
秦琴一亮刀疤,把周围人吓得齐刷刷向后倒退了半步,包围圈愣生生宽了一圈!
唯独是秦琴自己,眸光平静,就连声调也越发的娓娓道来,平静无波:“我娘就这么死了,这婶婶还没事人似的。后来我长大了,她还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趁着我爹死了,我脑子糊涂,跑我跟前来,撺掇我学坏,拿我家钱财布帛,欺负我家孩子。”
“眼瞅着我家已没几个钱了,就趁着要逃荒前个晚上,怂恿我去偷祠堂里的东西,她自个儿去告密报窜,混了个族里吃香喝辣,让我挨打受罪,被赶出族里……族长,我说的最后这件事,可曾是真?”
黑水晶般的眸子里,一片坦诚,征询地看向了秦族长。
秦族长叹了口气,说:“原是我太过武断。
这么说,就是承认了。
各人心里一杆秤,大家细细听着,思量着,就有人说:“靠海村这个姓龙的,怕不是就是海角村这位的姐妹吧?”
说话的,还是个既不是靠海村,也不是海角村的外村人。
外村人一波戳穿了窗户纸。
明湛问小三子,语气极度平静,“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