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就这么想了一想,又哑然失笑:“就算有也不奇怪,横竖各自过日子,各谋各出路罢了。”
那些粗布和细布,秦四奶奶三下五除二地,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阿湛和秋官都要做新的衣服。特别是阿湛的裤子……必须要做新的。小夏还小,改改秋官的就能穿。”
秦夏似懂非懂,嘴里含着秦琴给他买的糖,傻乎乎地看着秦四奶奶,连连点头。
秦琴也不反对,说:“还有冬雪和静儿的,够做么?”
秦四奶奶叹了口气,说:“够是够的,可她俩女孩儿,穿这种粗蓝布,也忒不适合了……好歹要多弄一块细布来,做个衬底绣个滚边,才有点样子啊。”
习惯了轻便极简风格的秦琴:“……”
是在下疏忽了。
她在现代的时候,不穿户外服和迷彩服的时候,就是酷飒路线。出去商务谈判的时候,穿的是西装外套,就算去晚宴什么的,也是小黑裙、黑衬衫,御姐范儿那种。
还记得有个绿茶真千金,搂着她的男人跟她很高傲地说:“姐姐,对不起哦,他喜欢和你一起工作,却是真爱我。”
秦琴:“??”
心里冷笑连连,转身拿走了男人的车钥匙:“臭小子,再拿我的车钥匙出去装逼泡妞,姐姐我打断你的腿。”
当天晚上出席晚宴,她就没有再用司机,而是亲自驾车到了会场。一袭极简黑裙,一条古董红宝石项链,惊艳了全场。当绿茶真千金的哥哥向她展开追求的时候,她十动然拒,拍着他肩膀道:“你们一家人都该跟你练练眼神,别再犯傻搂着个司机当宝贝,看着老板当丫头。”
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秦琴感觉自己似乎那会儿也没怎么刻意打扮,怎么那绿茶真千金的哥哥就惊为天人了?正在不解之处,耳中听到静儿很懂事地说:“没关系,我们有绒花了。衣服也够穿,换个垫肩和肘子就行了,赶集一次不容易,等以后有机会再做。”
她这么懂事,秦琴越发不忍。
但……就连空间里,也没有存储适合女孩子做花衣服的布料,别的什么防水布帆布无纺布倒都有,战略储备用的……出席场面用的衣服也有,可小礼服裙和西装衬衫,也不适合拿出来啊。
她就道:“那好,现在先凑合着,等年底了挣了钱,我们家一人两身新衣服!”
秦四奶奶说:“年底有年底的做法,今年荒年,如果新衣服做多了,也会被人说道的……傻丫,你别这样瞪着我,奶奶知道你不在乎别人说话。不过就怕别人说不过你,还来搞你,那你就恶心了。”
这话在理,不然的话,秦大朗何至于把个院墙垒得高高的?
秦琴说:“那这两个丫头……”
“我给她们每人做一件坎肩,也够看了。”秦四奶奶拿起尺子,在秦琴身上比了一比,说,“倒是你,要好好做一套衣服了。从前怪爱漂亮的人,最近这几个月倒成了阴沟里的鹅,顾嘴不顾身。”
秦琴下意识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裙,才发现有些地方已经磨得毛了边。她就说:“行吧……那就拜托秦四奶奶了!”
“嗨,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不是一家人么。”秦四奶奶摩挲着那绒花,道,“这个花我看着也不难做。如果材料齐全,就用你买回来的这些彩线,我应该也能做出来。闹个油盐钱也是够的。”
秦琴摇了摇头,说:“现在时候还早,大部分人肚子都没有填饱,不是弄这些花儿布料的时机……还是先搞吃的。”
秦四奶奶就笑了,“做绒花没那么快,我琢磨一下,等下次赶集之前弄出来,就差不多了。”
想起那个布店伙计说自己也帮卖手工品,秦琴无可不可道:“行啊。只别耽误了正经事就好。南货店的老板跟我们要冰糖,有多少要多少。我们明天就要开工,多造点糖出来!”
南货店老板给了个不高不低的价钱,关键是细水长流,是一门长久生意。
用野甘蔗做糖是一种方式,秦琴更大的底气,是她空间里藏着的白糖。当天晚上,她就去灶屋里,从空间里取了冰糖出来,把糖罐补上了。
十斤的糖瓮子,只敢放满一半,怕露了马脚。她记得当年往仓库里存储糖的时候是放了十箱,每箱二十斤。可是这会儿取了好些出来,那箱子还是满满当当的。
之前她用光了灵泉水之后,金光没有了,空间里的东西用着就不会补上去了。后来进了一次天坑,金光重现,空间里的东西用了之后就能补完了。
秦琴再次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只要那层金光在,空间里的东西,会自动补上。
这可太有意思了!
做完了这些,秦琴又从空间里往外拿药,她要给明湛换个见效更快的方子。空间里有一些奇药,是她从前走南闯北的时候收集下来的,当时打算用来孝敬家里的长辈,其中包括一个阵亡了的战友家里瘫痪的老父亲……没想到永远都用不上了。
把那服珍贵的药取了出来,昏暗油灯下,药香扑鼻,经过空间的滋养越发的吸引人。秦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不舍的光芒,那是她和那个世界的联结……
狠狠心,把药放进了药煲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