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棠回公寓这路上,从后视镜的里发现有人一直在跟踪,几乎不用她过多去想,一个熟悉的名字直接在大脑里定格。
跟踪她的是应隐白。
二十几分钟后,车子抵达公寓。
沈惊棠付完钱下车,刚推开车门,应隐白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看到他,她习惯性的皱眉,像是意外,也像是提前知晓,“你怎么跟来了?”
应隐白浅笑,“担心你会发生意外,我不放心,便一路尾随送你回家。”
“谢谢你的关心,但我不需要。”说完,没再继续多看他一眼,便进了公寓。
可就在她进去后,应隐白抬头,发现了楼上窗户口边的程宴深。
男人坐在轮椅上,面色阴沉,目光阴鸷,恨不得撕碎他。
看到这样的他,应隐白心里涌上一阵愉悦,很快,他便朝他去了一个讽笑。
今时今日,他程宴深还能拿什么和他比,拿他那不能给沈惊棠物质的爱比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未免也太过可笑。
他今天来这的目的也达到了,便也就不再继续多待。
他现在既然知道两人的感情有了裂痕,那他就要把握这个机会,他起码得保证沈惊棠身边亲近之人都是向着他的。
回到家中,沈惊棠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沈枧绥和程薇薇。
他俩看到她来了,眼神推搡着,谁也不敢做那个主动开口说话的人。
最终,还是沈惊棠看他俩实在是太纠结了,自己主动开了这个口。
柔声问:“怎么了?”
她面上表情很平静,一时间,两人压根判断不了她这到底是难过还是不在意。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了对方一眼,最终,程薇薇决定做那个主动问话的人。
她上前几步去挽沈惊棠的手,小脸皱巴巴的道歉。
“嫂子,对不起,今天是我哥任性了。”
沈惊棠第一反应是要说“没关系”的,但想到她和程宴深演的这出戏,只有他们俩和两位哥哥知道,其他人都被蒙在骨子里。
当即,她立马低了下脑袋。
下一秒抬头,眼底是似有若无的惆怅,她明明很伤心,却要伪装成没事人样。
“没事,不怪他。”
她这般,让沈枧绥瞧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更是跟针扎了似的疼。
本来,他也是站在程宴深的角度去想过的,他突然失了一条腿,将来说不定得在轮椅上过一辈子,从此不能再继续行走。
这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
他最近这一个多月萎靡不振,他们愿意好声好气劝说,鼓励,他的负面情绪,他们也愿意全盘揽收。
但他最不该的,是对沈惊棠使用冷暴力,这点也是他这个做弟弟最不能接受的。
他程宴深是处在痛苦中,但他姐呢,又好过到哪里去。
这阵子,他去医院看望他,大多数时间撞见的,都是他对他姐似有若无的冷意。
在感情里,最忌讳的便是冷战,冷的时间久了,最是会消磨彼此的感情。
两个人要是在一起,连最基础的感情都没了,那么接下来这一辈子,怕是难以走下去的,没有感情的日子,过的得有多难熬啊,他光是想想,就难以接受。
看着她寡淡提不起劲的脸,沈枧绥拽紧拳头,忍了又忍,到底是没忍住。
“姐,这事怎么不怪他,有他这么当人老公的嘛,他出院就出院,回家就回家,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做的是把你一个人留在医院里,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此时他的怨愤,程薇薇并未打断。
尽管程宴深是她亲哥,但他这事的的确确是做得不好,是直接犯了大忌。
她换位思考了下,要是沈枧绥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那么她真可能会提分手。
这干的压根就不是人事。
还有这段日子,程宴深都是怎么对沈惊棠的,每一件事她都看在眼里。
那种积攒的委屈,真的很有可能让他们俩最终走进死胡同,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么这一切都是她哥作的。
看得出来沈枧绥很生气,沈惊棠轻轻的安慰他,“小绥,我没事的,你姐夫可能忘记了,他这段时间心情不太好,等过了这段时间,一切都会恢复如初的。”
可这话,沈枧绥却不愿意接受。
他面色冷峻,严肃的看着她,“恢复如初?姐,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难道真的觉得破掉的镜子能恢复成最初的模样吗?”
他的反问让沈惊棠沉默,破镜重圆这词只是听着好,可其中的酸涩只有本人能懂。
但她和程宴深之间并没破。
她轻抿嫣红的薄唇,看了看沈枧绥,又看了看程薇薇,一时间,还真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安抚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