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棠也就趁此机会眯了一会儿,在她闭眼睡觉时,程宴深安静的守着她。
确定她睡着后,他轻手轻脚起身,迈着大步去往窗台那处地方。
刚拉开窗帘,便看到蒋东那张脸。
此时的程宴深赤裸着上半身,上面全是凌乱的刀痕和抓痕掐痕,最初,沈惊棠说要给他上药的,但最终被他拒绝了。
毕竟他这一身,还能成为证据。
蒋东看到他这副模样,大男人没忍住眼红了,刚才他在大厅里知道了这药的成分。
要是这事搁在他身上,说不定他会控制不住,可他家老板却是有这样的自控力,实在叫人心疼又感动。
他想,果然不是谁都能做老板的。
程宴深瞧着他这副担心自己的模样,并未多言,只是招手让他靠近一些。
沈惊棠现在正在睡觉,可不能吵醒她。
与此同时,楼下哭嚎声不断。
“烟烟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
“都怪妈没本事啊,不能保护好啊,我这个做妈的实在是没用,妈求你了,你就和我说句话吧,不然妈真的害怕啊!”
“烟烟,你别哭,妈看着心疼。”
“他们老程家太欺负人了,这口气叫我怎么咽得下去,阮纤云,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你就等着我们告你吧!”
“如果不是发生今天这件事,我还不知道原来程宴深是个吃着碗里看着窝里的!”
“……”
她聒噪的声音不断,程家一家老小,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脸色铁青。
发生这样的事,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他们自然是很相信程宴深的为人的,更知道他懂分寸,心里只装得下沈惊棠。
但他们相信没用,当证据凿凿指向他时,他们哑口无言。
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等检验的结果出来,还有,等楼上的程宴深下来。
他是当事人,关于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如果到时他说的话和林烟表现出的这副模样不一样,那么,他们会无理由站在他那边,多大的舆论,他们也替他顶着。
当然,程薇薇和阮纤云是那个例外。
看到张秋曼哭得伤心,她讽道:“我家阿宴都还没下来表态,你这么快就给他定罪,林太太你怕不是早就安排好。”
阮纤云发出这声质问,程薇薇自然是和她对戏的,她这人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现在脸上,她向来讨厌林烟,现在她故意蜷缩着身子装柔弱扮委屈,她自然没好脸色。
“就怕最委屈的那个人是整件事的谋划人,故意一声不吭,难不成是想说自己被吓傻了,那这样可正正好了,待会儿我哥下来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她觑了林烟一眼,冷笑,“林烟姐,你觉得我这话说的有道理没?”
她的话目的性太强,林烟不得不抬头看她,只是表情仍旧还在装,好像自己全世界第一委屈,她怯生生道:“我……”
“我就是太……太害怕了。”
程薇薇不屑问:“你害怕?呵。”
“你害怕什么?”话到这里,她顿了几秒,随即,恍然大悟,“噢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害怕亏心事做多了,到时候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毕竟啊,这坏人的结局都一样。”
当众被她诅咒,林烟整张脸都黑了。
可她偏偏没有办法反驳回去。
张秋曼知道此刻的自己需要扮演的是个“慈母”,现下听到程薇薇这般恶毒的话,当即便起身,气势汹汹冲着她的方向来。
就在她手抬起来,正要落下去时,楼梯口传来一道极富磁性的声音。
“你动她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