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姐夫”叫的让程宴深心情明朗,这小舅子果然上道,他对他刚才喂沈惊棠吃香蕉的动作,都莫名的看顺眼了不少。
他回以稳重温柔的笑,“弟弟。”
沈惊棠坐在病床上,艰难的把香蕉咽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此刻这个画面,莫名的有些奇怪。
沈枧绥并没多待,把书包捡起拍了两拍后,光速离开。
“姐,姐夫,那我就先走了。”
程宴深因为这声姐夫,长辈摸样做的很好,跟着他的步子往外走,“我送你。”
沈枧绥自然拒绝,“姐夫,不用麻烦了,我坐地铁就好,你照顾好我姐。”
说完,压根就不给程宴深反应的机会,少年风风火火的离开。
待到沈枧绥离开后,沈惊棠有些局促揪着被子,不是很敢去看他,“你,你看到我发给你的信息了吗?”
闻言,他拉开椅子坐到她床边。
看着她这张没什么血色的脸蛋,有些心疼,“看到了。”想到刚离开的沈枧绥,他问:“是因为你弟弟来求情了吗?”
沈惊棠抬头,“不是,小绥没求情。”
四目相接,他接着问:
“那是因为什么?”
明明今天上午,她还不是这样的。
这事沈惊棠也没打算瞒着他。
“如果他们坐牢了,这对小绥以后的人生会有影响的。”
程宴深明白了,所以这到头来,还是因为他弟弟,可是她有想过自己吗?
心里对她又气又心疼,他头一次对她用了重的语气。
“那你呢?你想过你自己吗?”
沈惊棠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小绥,这是第二个问她想法和感受的人。
一时间,眼眶有些酸涩,“我……”
眼看她眼睛红了,程宴深又有些于心不忍,率先道歉,“抱歉,我不该用这样的语气对你说话。”
闻言,她摇头,摇头的期间,眼泪砸在被子上,她语调抽噎,“不是,我只是觉得很感动,很少人有人会在意我的想法。”
这样的沈惊棠是脆弱的,惹人怜惜的。
程宴深起身,弯腰,用指腹擦干她的眼泪,“那你以后可要习惯了,做我程宴深的老婆,你的想法很重要,没理由受别人的欺负,之后你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是有再大的事,也有我给你兜着。”
她眼角的泪水还未干,这会儿听到他的话,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在这期间,程宴深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细致的帮她戴上。
男人捏着她莹白的指尖,眼底是温润的笑,“老婆,以后戒指不能再丢了。”
看到戒指被他拿回了,沈惊棠有些抱歉,“对不起,是我没保管好。”
细钻的戒指戴在她手上,格外契合,程宴深把玩着她的手,有种冲动想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可瞧见她满满信任自己的眼神,硬生生把这层想法给压下去了,他们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的。
他刚准备要坐到椅子去时,黑眸一扫,扫到嫩黄色的香蕉。
刚才姐弟两人温情的画面,仍在眼前挥之不去,他抿唇,果断掰了一根出来,慢条斯理的开始剥,期间,有在问她话。
“你说算了,就真的打算就这么算了?”
这些年来,她受到了那么多折辱,沈惊棠内心自然想让他们两人把牢底坐穿,可她却不能不顾沈枧绥的未来。
她低下脑袋,屈服这可笑的现实。
“只能算了,小绥这辈子才刚刚开始,要是他头上顶着坐过牢的父母,他可能连出国的机会都没有。”
她模样分明就是不甘,程宴深剥香蕉的动作一顿,随后心里对这件事情有数。
向梅和沈福气可以免除牢狱之灾,但少不了皮肉之苦。
他们怎么对沈惊棠的,就该怎样还回来。有他在,他不会让他们欺负她。
眼看着香蕉递到嘴边来了,沈惊棠想拒绝,她中午刚吃饭不久,刚沈枧绥已经喂她吃过一根香蕉了,现下她真的觉得自己吃不下去了。
可是程宴深神情温柔,又细心的递到嘴边来了,她发现自己没法拒绝得了。
小吃了一口后,主动伸手去拿。
“我自己来吧。”
然而,他却坚持自己投喂。
两人在这个过程里,指尖相触,不等沈惊棠感受着暧昧心动,就听到程宴深略带着难过的语气,他低头轻声嘟囔,“是不是我喂的香蕉没有你弟弟喂的甜。”
沈惊棠瞪大眼睛,“???”
啊不是,他这语气怎么这么奇怪?
什么甜不甜的?
不过,沈惊棠发现了另外一件事,他看到小绥喂自己吃香蕉了?
那是不是代表着他听到自己说的话了。
想到这,她脸颊不太自然的红起来。
细弱蚊蝇问:“你听到我说话了?”
程宴深盯着她红掉的耳垂,心底纳闷,怎么会有小姑娘这么可爱的啊。
挑眉很大方的承认。
“听到了,你说我长得帅。”
沈惊棠:“……”
程宴深再次把香蕉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