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睁睁的看着贺琛抱着楚诗染进了屋子,头都没回一下,将她扔在原地。
姜悦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已经被路上石子扎破的脚掌,一时间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夜风吹来,刺骨的冷,自己一身狼狈没有得到任何怜悯,似乎来这里就是给人看笑话的。
脸上火辣辣的难受。
姜悦咬咬牙,到底还是腆着脸的跟着进了屋。
贺琛已经抱着楚诗染上了楼,两人一上楼就听见楼下赤脚踩在瓷砖上的沉闷声音。
贺琛眉头轻皱,没说什么,抱着她进了卧室。
贺琛伸手给她轻轻地按着小腹,问道,“还疼吗?”
楚诗染摇摇头,“不疼了。”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问道,“你不下去看看?”
贺琛摇摇头,“我知道你不喜欢她。”
手掌落在楚诗染的小腹上,控制着力道为她揉肚子。
楚诗染眯了眯眼,“我也知道你有愧于姜家,去看看吧,既然我想跟你和好,自然会想尽办法的接受你的一切,只要她不再动歪心思。”
贺琛听见她的话一时愣住了,怔怔的看着她,几乎忘了回应。
这是……真的?
如今相处的每一天,楚诗染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感受到有些不真实。
楚诗染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平静。
贺琛犹豫着问道,“你不介意……以前的那些事?”
楚诗染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几分苦涩,“怎么可能不介意?只是我不想让你难堪,孩子的事已经过去了,没办法挽回,或许咱们跟这个孩子无缘。”
她的话让贺琛神色渐渐暗淡下来,心口沉闷。
楚诗染道,“你下楼看看吧,我休息一下,马上过去。”
贺琛嗯了一声,转身下楼。
楚诗染看着那扇门关上,随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维生素片的瓶子,从里面倒出来一粒白色苦涩的药片塞进嘴里,喝水顺着咽下去。
楚诗染的眉头轻皱,总觉得腹部这几天坠痛,不知道是不是跟避孕药吃多了有关系。
她已经不打算有什么自己的孩子了,既然她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那干脆不再做母亲。
吃完药之后收好药瓶,这才起身下楼。
贺琛已经通知了姜家姜悦在这里,姜悦对此还不知情,看见贺琛下来,一直在贺琛身边哭诉。
“阿琛,我们之间不该是这样,我们青梅竹马,想从小一起长大,就算做不成恋人,我们也还是朋友,阿琛,我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会被他们打死的!”
姜悦身体抖如簸箕,看上去真的是怕极了。
楚诗染站在楼梯上俯视着她,姜悦浑然不知,仍在对贺琛吐苦水。
贺琛脸上神色淡漠,被吵得不难烦了才慢悠悠开口,“他们视你为掌上明珠,你无论犯了什么事,他们也不会打你的。”
姜悦咬咬牙,指着脸上的巴掌印,愤愤不平道,“怎么不会?!这就是姜天燃打的!”
她觉得姜天燃几乎是疯了,竟然会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姜天燃凭什么打她?!
正要继续抱怨,突然外面响起车子行驶的声音,听见门外的囡宝又在叫,一时间姜悦脸都白了。
贺琛垂眸看着她,“我叫了你家人过来。”
姜悦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突然开始疯狂大喊,“你会害死我的!你会害死我的!”
姜悦抬脚就想往楼上跑,结果一抬眼看见了站在楼梯上的楚诗染,楚诗染正看着她,姿态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眼神怜悯,可嘴角的笑意却嘲讽至极,似乎在看一个仪态全无的疯子。
姜悦的脚步停顿片刻,外面的人就已经进了屋子,一向温润有礼的男人此刻面色阴寒,视线直直盯着姜悦,眼神中的寒意像是一把刀子一样直直扎进姜悦的心头。
姜晏礼的声音里都带着压抑的戾气,“有什么委屈,回去在爸妈面前解释。”
姜悦已经吓得坐在地上,疯狂的朝着姜晏礼摇头,害怕到极致,颠三倒四的解释道,“真的不是我去偷了姜然然的骨灰!真的不是我!一定是有人想诬陷我,一定是的!那是我的亲人,我怎么会那么对她?!”
这话一出,楼梯上的楚诗染一愣,就连贺琛也满脸的不可置信。
姜晏礼眉头紧皱,看着两人那异样的眼神,一时间对姜悦这个蠢货更是气愤。
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说出来是想让谁看他们姜家的热闹?!
姜晏礼没说话,只是阴着脸接近,那眼神凉薄似刀,无疑是在警告姜悦闭嘴。
姜悦已经快吓疯了。
她不敢回去,也不敢见到姜天燃那宛若恶鬼的眼神。
她甚至怀疑姜天燃会一怒之下把自己打死。
她没想到墓园里那像个摆设一样的监控竟然会突然能用了,也没想到会拍下找人挖坟的画面,墓园的人第一时间告诉姜家,姜家顺着往下查,姜悦圈子有限,找到的都是几个不入流的混混,几个混混吓得屁滚尿流,直接就把自己招出来了。
没有实质证据,仅仅凭这几句话也一样足以给她定罪!
她哭嚎着道,“一定是我树敌太多,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