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晏脸上的笑意越发绚烂,看着墓碑,意有所指的说道,“夭折也并非不是好事,与其受着姜家这种教育,未来成为人尽可夫的婊子,还不如早早就去世。”
这番话可谓是一点颜面也不留,姜天燃当即勃然大怒,不管不顾的冲上前,直接一拳狠狠砸在驰晏的脸上,这一拳头用尽全力,饶是人高马大的驰晏都后退一步,脑袋嗡嗡作响,空白一片,眼前视线都有片刻的模糊。
半边牙齿松动了,口腔里血腥气久久不散。
驰晏眉头拧在一起,危险的盯着面前宛若失了神智的姜天燃,吐出一口混在着牙齿和血的吐沫。
姜家这一次无人阻拦,冷眼旁观者姜天燃动手。
死者为大,任谁也接受不了自己早逝的亲人被人不尊重,指着墓碑骂。
姜悦能感受到一道道目光如芒刺背,她知道,那是来自姜家人不满的视线。
姜天燃还想再动手,结果驰晏已有防备,这一次直接伸手挡住他的进攻,抬头看向一边冷眼观望的贺琛,大声道,“亏你还沉得住气,你妻子食物中毒导致流产,甚至可能终生不孕不育的事,若是放在我身上,我就是扒姜悦一层皮都做得出来!”
驰晏拼命挑火,看着对面众人神色复杂的模样,脸上的笑容便越发耀眼,继续大声道,“这种女人心如蛇蝎,为了小三上位,就连罔顾人命,算计正室这种腌臜事都做得出来,真是不敢想象,原来姜家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女儿,当三又当妓,我真好奇,如果姜然然还活着,是不是也与她一般?不,姜然然血脉纯正,是姜家的亲生女,应该会比她更放荡不堪吧?”
每一个字都难听至极,姜天燃的拳头直攻他的面门,怒吼道,“闭嘴!”
驰晏一闪身,躲开他的攻击,随即顺势捡起地上已经被摔烂的娇花,直接往远处一扔,花束稳稳地落在墓碑前,在那些素净的花束中,他这一束鲜艳破碎的花束显得极为违和。
事情已经做完,驰晏无心恋战,远远的对贺琛道,“赶紧把你的好姘头娶回家,可别让这样的“好”女孩流落在外,继续失足了!”
说完之后,趁着姜天燃不防备,狠狠一脚揣上他的腰腹,将人一脚踹开,随后转身离去。
驰晏的背影在众人视线中渐行渐远。
驰晏的话震得众人久久没回神,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盯着面色如纸的姜悦。
姜父许久才回过神,缓缓回眸看着一言不发的贺琛,声音都失去了底气,“贺……贺家的小子,驰晏说的,是真的吗?”
害的人不孕不育,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这无疑是要一个女人的半条命啊!
贺琛没说话,但是脸上的神色无疑默认了。
姜悦疯狂的冲向姜父,嘶吼道,“不是的!不是的!都是假的!是假的!驰家回来之后针对我,诽谤我!他想要我们姜家分心啊!爸,你相信我一次,我真的已经改过了!”
当年高中的时候霸凌同学导致人跳楼,当场死亡,这件事已经让姜家寒心。
姜父虽然惯着她,但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看着她是一个女孩没有动手打她,但是再三警告,没有下一次,那之后她不敢明面上做那些事。
姜父骨子里保守,带着旧时代的封建思想,还有点大男子主义,在他心里,女人这辈子没有孩子是大事,再加上被驰晏抓到把柄,借着姜悦的不堪疯狂诋毁夭折的爱女,他心中甚是不满,就连胸口都在剧烈起伏着。
若面前的不是女儿,而是那三个混账儿子,他早就把人打个半死了!
姜父狠狠瞪了她一眼,恶声道,“不知悔改!”
姜悦白了脸,一边的姜酌看了她一眼,说道,“以后的祭拜,你不用过来了。”
姜悦一愣,身体抖如簸箕,回眸看向姜天燃,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哥……”
以往的时候只要她一哭,姜天燃不会有任何犹豫的站在他这边,但是这一次,结果让她心寒至极。
姜天燃直直的看着她,眼底甚至染上了几分厌恶。
当初姜酌的话竟然一语成真,真的有人借着姜悦的不堪来对对着一个六岁的孩子骂着那些污言秽语。
姜然然是他的底线,听见驰晏的那一句句话语,他心头愤怒压抑至极,自然不会对姜悦有什么好脸色。
“竟然丢脸丢到她的面前,姜悦,你出国吧。”
他的话远比姜酌还要重,贺琛一个外人,看着他们的家务事自然不方便,收回视线之后与姜晏礼道别,随后转身离开墓园。
姜悦能在姜家全是借了姜然然的光,姜天燃宠着她也是因为姜然然,不然以这种骄纵蛮横阴毒的女人,任谁都会感到无力。
姜天燃与姜然然是异卵的龙凤胎,保护妹妹这件事几乎刻在骨子里,当年姜然然出事之后,听说姜天燃也一连住院好几天,险些没了半条命,但就是查不出病因。
他们之间的羁绊,不是姜悦掉两滴眼泪就可以比拟的。
身后姜悦的哭声不止,她死死盯着贺琛离去的背影,几乎绝望。
回想起刚才的驰晏,她满心怨恨,但是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人眉眼间有几分熟悉,却又不知在哪里见过。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