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琛收敛神色,语气严肃许多,沉声问道,“你觉得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楚诗染叹了口气,脑海里雷骁的那张脸一闪而过,犹豫许久,到底没有说出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左右自己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若是多嘴告诉贺琛,说不定自己反倒会有事。
楚诗染收敛思绪,说道,“没事,以后会按时回家。”
贺琛的呼吸重了几分,正想训斥出口,结果一边的楚诗染问道,“你最近可以让人上下班接我吗?”
身边有个人在,危险性会降低很多,这里不是国外,她就不信雷骁在国内也敢肆意妄为。
离开时雷骁的那句话至今让她心有余悸。
贺琛渐渐感受到不对劲,一开始以为楚诗染是出去鬼混了,可如今想到接到人之后楚诗染那糟糕的脸色,好像更像是被谁威胁了。
贺琛的声音冷下下来几分,“怎么回事?”
楚诗染微微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一副明显不信任的模样让贺琛越发担忧,贺琛的声音急躁几分,“你……”
“别问了。”楚诗染淡漠的开口打断。
楚诗染似乎还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一丝血腥味,之前在那个陌生地方经历的一切都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盘旋,那宛若在看死物一样的眼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压抑的感觉让她厌恶至极。
楚诗染抬手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再次开口问道,“可以让人上下班接我吗?如果不行,那我就拜托牧……”
那个名字不等说出口,一边的贺琛紧忙焦急的打断,“可以,以后我亲自接你。”
妈的,他还没死,用不着牧瑾彦献殷勤!
一边的楚诗染听到他的话,不禁松了口气,说道,“谢谢。”
客气又疏离。
贺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想问楚诗染到底遇到了谁,但是想想,估计楚诗染不会告诉他,问得多了,也只会是徒增厌烦。
犹豫许久,贺琛缓缓说道,“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名义上的夫妻,你随时可以想我寻求帮助。”
楚诗染眉眼微阖,嗯了一声,“……谢谢。”
贺琛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专心开车回去。
车子停在院子里,贺琛带着楚诗染下车,楚诗染一直心不在焉的跟在他身后,眼眸空洞的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贺琛在前面幽幽开口,“说好的送我礼物,你还记得吗?”
他的声音拉回楚诗染的思绪,楚诗染抬起头,这才回想起自己买的东西,一时突然觉得有些拿不出手。
贺琛愿意接自己上下班,那如今她手里的这个小礼物未免显得太廉价了。
贺琛止住脚步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
楚诗染犹豫着开口问道,“为什么突然想要交换礼物?”
贺琛轻笑一声,随意的回答道,“突然想给婚姻一点仪式感,怎么,你忘记了?”
楚诗染硬着头皮将手探进口袋,攥住那薄薄的礼物盒子一角,看着贺琛问道,“那你有准备好给我的礼物吗?”
她以为贺琛必然忘记了,或者拿出什么东西糊弄了事,可结果却与她想像中截然相反,只见贺琛的手伸进口袋,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礼物盒子。
白色的盒子简约大气,就算没有看见里面的东西,光是看见这个盒子也能感受到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楚诗染一时间紧张至极。
贺琛当着她的面缓缓打开礼物盒子,只见一枚钻戒躺在其中,精致的设计和精巧的切割就算是外行人看见都不由惊叹,最让楚诗染惊讶的,是这枚钻戒是世界上极为稀有的粉钻!
钻石在客厅的吊灯之下显得更加漂亮,似乎有耀眼的流光在钻石里流荡。
根据市场价,这枚钻戒就是叫出千万的价格都不为过。
楚诗染一时头皮发麻,望着贺琛那期望的目光,最终还是放开了自己口袋里的礼物盒,说道,“我忘记买了,等我几天。”
说完就想要离开,结果贺琛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拽回来,抽出来她口袋里的盒子,楚诗染一慌,伸手就想往回抢,“还给我!那不是给你的!”
贺琛将钻戒放在一边的鞋柜上,随后腾出来一只手按住楚诗染的脑袋,不让楚诗染有机会扑过来,随即仅用一只手打开礼物盒子,看见了里面一枚小小的胸针。
银色的胸针泛着寒光,是一只狐狸的形状,设计的活灵活现,微微上挑的眉眼似笑非笑,透露着一丝邪气,绿色的碎钻镶嵌在眼窝处,带着异样的光彩。
贺琛松开了按着楚诗染的手,楚诗染一得到自由立马过去抢回自己的胸针,伸手一把将盒子从贺琛的手里拿过来,结果低头一看,里面的胸针已经不见了。
楚诗染一慌,转头看去,见胸针已经被贺琛捏在手里,正慢悠悠的别在胸口处。
银色的胸针与他身上黑色西装很是般配,那上挑的眉眼与他有一丝神似,贺琛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很满意。
狐狸尾巴与耳朵处有一条衔接的链子,链子上标签未摘,三位数的价格标在那里,甚至还不到那枚钻戒的零头。
楚诗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