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诗染的话说完之后,贺琛许久没有开口。
月光落在她的脸上,这一刻看上去是那么恬静,柔光将她笼罩,圣洁美丽。
小区的位置很好,正处繁华地段,将帝都脚下的奢靡尽数收于眼底,霓虹灯在闪烁,灯光洒进她的眼眸里,折射出异样的色彩。
或许楚诗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安静注视某一处时有多迷人,就如多年前一般,什么也不用做,光是穿着一身干净洁白的校服站在那里,就已经惊艳了一个人的一生……
贺琛吐出一口烟雾。
“你很喜欢医生这个职业的人?还是只喜欢他牧瑾彦?”
楚诗染想了想,说道,“或许都有,当初瑾彦哥说为了我要去学医,要让我有痛觉,让我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贺琛冷笑一声,“如今他学成归来,结果自己的心上人已是人妻,他心里该是什么滋味?”
他当初听说自己与楚诗染领证的那一天,牧瑾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将近半个月没有出门。
楚诗染缓缓转过头看着他,说道,“你早晚都是要给姜悦名分的。”
贺琛拿过楚诗染床头柜上的白色小闹钟,伸手把唇齿间烟抽出来,将还亮着火光的烟头按在闹钟洁白的外壳上,眼睁睁地看着原本漂亮的闹钟上出现一个焦黑的圈,染发着一股烟油味,彻底变得丑陋。
“你在做什么?!”楚诗染看见这一幕,声音都拔高几分。
贺琛将手中的闹钟扔在地板上,“哐当”一声响,整个闹钟彻底被摔碎,指针与外面的玻璃在地板上飞溅。
迎上楚诗染不悦的神色,贺琛恶劣的勾唇笑了,身体倚着床头,抬眸直直的看着她。
“我有说过我要跟你离婚吗?”
楚诗染看着地上碎掉的闹钟,垂在身侧的手都不自觉得捏紧。
这个闹钟跟了她很久。
这是她这辈子收到过唯一的一个生日礼物,是牧瑾彦送给她的……
楚诗染俯下身去捡地上破碎的闹钟,刚刚抬脚,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楚诗染不以为意,伸手将散落在地上指针和外壳捡起来,随后低头失落的看着已经碎成渣子的玻璃罩。
钟表的构造很简单,只要重新买一块能适配的玻璃,应该就可以了。
她小心的将手中的配件收好,抬眸看着贺琛,声音都冷下来几分。
“不做的话就离开吧,我明天还要上班。”
她视若珍宝收起闹钟的模样尽数落在贺琛眼里,贺琛冷笑一声,嘲讽道,“情真深,都成一堆破烂了还留着。”
“楚诗染,你记住,我不会跟你离婚,我不知道我中了什么邪,上一次离婚的教训就在不久之前,我不可能再把自己立于危险之中,你们俩私会千万别被我抓到,贺家丢不起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你!”
楚诗染唇瓣动了动,眼眶都有些红了。
当初所谓的什么冲喜,她被楚家强行绑过来贺家,领了证。
她从始至终都不曾愿意!
贺琛别过视线,无意见扫过地板,看到了浅色地板上显出一抹刺眼的红。
贺琛一愣,顺着痕迹看过去,最终落在了楚诗染的脚上。
楚诗染没有穿鞋,闹钟表面的那一层玻璃摔碎了,碎片深陷在素白的脚心。
“你受伤了。”
楚诗染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我知道。”
话音落下之后,房间里陷入尴尬的宁静。
贺琛看着她,只见楚诗染的那双眸子比之前更冷几分,还夹杂几分不耐。
“钟是我摔碎的,你受伤我有责任,我来给你包扎。”
说着下床,欲将楚诗染抱到床上,可是楚诗染见到他的动作,往后退一步。
“以后你不过来,我就不会再受伤。”
“你有那么多女人,发泄对象不缺我一个。”
贺琛见她的动作,停顿一会,随后趁着楚诗染不注意,大步上前一把将人抱起来。
楚诗染抗拒的推他,“放开我!”
贺琛将人放在床上,随后起身去拿医药箱过来,蹲下身看楚诗染的伤。
很多碎片已经因为刚才楚诗染走路而深陷进去很多,细碎的伤口更多。
若是旁人,早就已经疼的走不了路了。
贺琛坐在地上,握着楚诗染纤细的脚踝,用镊子将陷进去的碎片夹出来,庆幸楚诗染感受不到疼,鲜血直流也不动一下,挑碎片的过程很是顺利。
楚诗染全程转头看着另一边,视线一刻都不想落在贺琛的身上。
贺琛此刻半跪在她脚边,仔细认真。
贺琛拿着医用湿巾将血擦干净,绕过透粉圆润的指头,拿过医用绷带仔细包扎伤口。
“其实我也学过一点医。”
“嗯。”
楚诗染回答的很是冷淡,对他的话一点也不感兴趣。
“伤口很多,这两天别走路,养一养。”
楚诗染将脚从他的手里收回来,“那不可能,明天还有手术。”
最少也要六七个小时才能下手术台。
“我跟你们院长给你请假。”
说着,贺琛已经拿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