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琪跟林家的关系很微妙,随着时翠香偷孩子事件被曝光之后,已经确定她就是林家孙女。
然而时琪一直不想认祖归宗,林家也没有逼迫过她,只是以长辈的身份关心她。
考虑到自己占用了原主的身体,时琪并没有拒绝。
然而林伯轩老先生上门干涉,这时琪就接受不了,之前她是管林老先生叫爷爷的,现在爷爷也不叫了,
“林老先生,我不想冒犯你,不过你也要搞清楚,你跟老王头之间有什么约定?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不要把我牵扯进去。”
林清峰皱眉头,“时琪,先让我们进去说话,在门口吵吵嚷嚷的,不像个样子。”
不管是谁对谁错,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总得弄清楚。
时琪打开门,放他们进来。
林伯轩老先生也知道自己鲁莽了,坐下来之后,他抹了一把脸,这才说道,“时琪呀,我并不想冲你指手画脚,我就是着急……”
时琪点头表示理解,又给林伯轩老先生倒了一杯水,让他慢慢说。
林伯轩老先生叹口气,这才说了起来,王老头没有说谎,他手上的婚书也是真的。
“……我年轻在外游历,那时正在打仗,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我跟着逃难的人一起走,误打误撞,就到了一个叫做拴马庄的小地方……”
老王头就是拴马庄当地的医生,他最擅长的就是骨科,当然了,当年他还不是老王头,他还是小王。
王家正骨的本事也是祖传的,在当地很有名气,经常有外地人慕名而来,找他们正骨。
要搁平时,去看骨科的人少之又少,然而现在是战乱年间,骨头出问题的人特别多,所以小王的生意很不错。
如果在青州,那肯定是林家家大业大,势力也大,然而到了拴马庄,林伯轩和小王的情况,就刚好颠倒过来。
小王是地头蛇,医术也高,在当地很有影响力。
所谓虎落平川被犬欺,林伯轩当时刚好遇上点事,被人追杀。
就在小命不保的时候,是小王救了他,不但帮他治伤,还掩护他,把他藏在自己家里,帮他渡过难关。
“那时候我年轻,心是热的,看见有人如此助我,我也想和他结交。
一来二去,我们就成了朋友,在我回青州之前,就定下了这桩亲事。”林伯轩说完,还摇了摇头,有些后悔当初年少轻狂。
救命之恩,怎么报答都可以,为啥偏要跟人结亲家呢?
“为啥不是儿女亲家?而是第三代才结亲?”
“当时我还没有成亲,不过小王大夫已经成亲,他早跟别人结成儿女亲家了……”
时琪无语了,原来老王头有结儿女亲家的习惯,年纪轻轻,不仅结了儿女亲家,就连孙子辈的亲家都给定下了。
“这是我年轻时种下的因,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其实老王头早就来找过我,让我履行约定,我说你一直没有认祖归宗,这个约定不算数。
我可没想到,他会自作主张直接找你,这都是爷爷惹的错。”林伯轩痛心疾首。
“不过,再怎么地也不能让他待在派出所,毕竟是世交,得把老王头弄出来,要不然爸爸脸上挂不住啊。”林清峰有些焦躁。
“对对对,清峰说的很对。”
“我说了也不算,只要老王头态度好,很快就能出来,要是他太顽固,就不好说了。”
时琪十分无奈。
其实人家办案人员,也不爱管老王头这种人。
没什么大毛病,小毛病就是不改,拿着一张发黄的婚书当令箭,还得浪费时间精力去说服教育。
林伯轩和林清峰说了一阵子,见时琪不想多管闲事,两人也没办法,只好又跑到派出所找人去了。
这两人走后,时琪关好大门,洗一洗就睡了,还别说,开诊所是挺累的。
不仅时琪累,其他人也觉得累,在累的同时却又干劲十足,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原因无他,诊所给大家开的钱多。
现在的公家单位,都是按照工龄和职务给发级别工资,普遍搞的是大锅饭那一套。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干多干少都一样,所以没什么积极性。
诊所就不一样了,确定基本工资之后,又加了奖金和提成。
像秦大夫这样资历的,基本工资通通八十,这已经比普通医院多给了二十。
除此以外,还有其他收入。
夜班费一块,不要觉得一块钱少,现在省级医院的夜班费都只有三毛。
夜班费原本不叫夜班费,而叫夜间值班补助,是给大家伙买夜餐吃的,要是光买吃的,三毛就不少了。
而时琪制定夜班费的时候,把昼夜颠倒,休息不好等等因素,都考虑在内,直接给定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