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狗鞭的价格极其昂贵,味道却不怎么好闻,毕竟这东西是动物尸体上的一部分,因此带着浓重的腥骚和腐烂的臭味。
阿三捡起来的那一根,就是如假包换的海狗鞭。
此刻秦大夫和阿三都顾不上臭了,两人脱下外衣,把电线杆子底下那一大堆海狗鞭都包起来,抱在怀里就往回跑。
海狗鞭的味道太大,他们刚进家门,方大夫就闻到了,“你们抱的是什么呀?味道这么冲?”
“好东西,阿三快关门。”
阿三伸脚把大门踢上,这才神神叨叨的把海狗鞭倒在地上。
“哇,好多海狗鞭,这玩意儿不便宜,你们从哪搞到的?不会是从垃圾箱里捡出来的吧?”
“那倒不至于,不过也差不多了,我估摸着是有人不识货,把这东西当垃圾给扔了。”
时琪连连赞叹,这可是海狗鞭,过去专门给皇帝进贡的贡品,比鹿鞭鹿茸还要珍贵。
“好东西是好东西,就是臭的邪乎,除非是专门搞药材的人识货,别的人肯定当垃圾给扔了。”方大夫捏着鼻子总结了一句。
“我估计这东西来路不正,可能是赃物,窝主不清楚这是啥玩意儿,闻着臭就给扔了。”
不得不说,秦大夫的分析很有道理,把价比黄金的海狗鞭扔在垃圾箱边上,这种事儿只有不识货的人才能干得出来。
话说回来,要真是不识货,干嘛收集这么多海狗鞭?
大家伙说了几句,都认为此事有蹊跷,海狗鞭可以先收着,但是财不露白,不能被外人知道。
“先搁地窖里晾着,要是有人找,就还给他们。”
阿三忙活了半晚,把海狗鞭全都藏在了地窖里,为了掩饰味道,第二天他又上街买了几条咸鱼,挂在了房梁底下。
正忙活的时候,就有人敲响了院门,这套房子是时琪买的,她很少过来住,主要是把这里当成卖药的据点。
所以听到敲门声,阿三还以为是那些客户来了,“谁呀?”
“买药的,快开门。”
阿三在门缝里瞅了一眼,发现没有一个熟人,就意识到情况不对。
逍遥散卖的好,但是数量有限,所以阿三只给几个关系好的朋友供货,然后他们再拿出去零售。
眼下来了生人,阿三就不打算给他们供货,“走错地方了,我家不卖药。”
“就是这儿,你别藏着掖着了,老汤什么都说了。”
阿三在心里骂了一句,汤光头不靠谱,依旧没开门,
“不管谁说的,我们这儿都不卖药,你们赶紧走,再不走的话,我就叫巡逻队了。”
街道治安靠大家,一伙退休的大爷大妈,自发组成了巡逻队,他们戴上红袖箍,没事就走街串巷,专揪可疑分子。
一听巡逻队,对方态度就软化了,“和气生财,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就是想买药,你叫什么巡逻队呀?”
阿三没吭声,外面那伙人骂骂咧咧走了。
莫名其妙冒出这么一伙人来,难道是想抢生意?
阿三也摸不着头脑,挂好咸鱼,就锁上门出门打听去了。
到了傍晚,时琪他们都回来的时候,阿三已经把情况摸清楚了。
“现在人脑袋瓜子都活了,有一群外地的药贩子摸到这里,他们听说逍遥散卖的好,就想弄一些。
汤光头嘴不严,被他们撬出话来,把咱们这个地方给泄露了。师傅都怪我,我没有找对人。”
阿三很是后悔,早知会这样,当初就不应该图方便找汤光头,而应该找品质更可靠的合作伙伴。
时琪也没生气,“有钱赚的地方就有竞争,这很正常。
这段时间就先不卖逍遥散了,等这伙人走了,咱们再想办法卖。”
关键问题并不在这伙药贩子身上,而是现在的医药市场还没有放开,还没有私人承包药店一说。
民间老中医,少量的售卖自家制作的膏丸散剂,大家都默认是合法的。
毕竟中医存在很多年,一直都是这么个经营方式。
像时琪这种,手里有方子,只能依托国营大药店慢慢销售,所以赚不了大钱。
若是成批制造,大量售卖,一旦被举报,那就等着相关部门上门没收吧。
时琪早就知道,现在的形势并不适合做医药买卖,之所以偷偷销售逍遥散,是为了凑够申请专利的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阿三也知道,要是被盯上,那就没有好果子吃,尽管心里有些舍不得,还是答应了。
秦大夫又想起了地窖里的海狗鞭,“得把海狗鞭藏严实了,普通人不会倒腾这玩意儿,我怀疑海狗鞭也是这伙人弄出来的。”
关键是,海狗鞭就扔在离家不远的垃圾箱旁边,说明外地药贩子也许就藏身在附近。
阿三点头,表示自己会小心的。
当天晚上阿三就去找了几个朋友,这段时间,他们帮着代售逍遥散,赚得盆满钵满。
得知汤光头泄露了消息,导致要暂停逍遥散之后,都在埋怨汤光头。
不过他们混迹于社会这么多年,也知道安全第一,听阿三叮嘱了几句之后,大家伙都表示,暂时收手,等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