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琪身后,站着一个红脸蛋姑娘。
时琪和时雯都是在丹山县上的中学。
拍打时琪肩膀的,是她在丹山中学的同学赵丽萍。
中学毕业之后,赵丽萍靠着姑妈的关系进了丹山县医院,这次也拿到了培训班的指标。
两人略略寒暄了几句,时琪就问,“赵丽萍,你在哪里看到的时雯?”
“就是刚才,我在学校门口看着像时雯,喊她,她转身就跑了,我还以为看错了呢。”赵丽萍挠挠头,有些困惑。
如果说在车站遇险是巧合,那赵丽萍也看到了像时雯的人,就不是巧合了。
时琪皱眉,她可以肯定,在车站动手推她的人,就是时雯。
时雯竟然能跟到青州来,她想干什么呢?
“时琪,你洗不洗澡?今天开大澡堂?”就在此时,方医生端了个脸盆,招呼时琪。
“要洗,我这就收拾东西。”
如今这年头,洗澡可是个世纪工程,澡堂子可不是天天开,普通人想洗澡,只有等周末。
时琪拍拍脑袋,先把时雯扔到了一旁,反正她不受气,“走走走,洗澡去。”
学校还算不错,专门为培训班的学员们开了澡堂,洗澡票一毛钱一张。
因为卫校的学生还没来上学,所以澡堂人不多,几乎每人都能有个水龙头,这在平时是不可想象的。
大家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身体都轻松了好多。
她们正有说有笑地往回走呢,远远就看到有人乱跑。
“不好了,有小偷,大家快看看丢没丢东西。”
一听这话,大家伙脸色都变了。
外出学习,谁身上不带点钱呀?
宿舍没有柜子,也上不了锁,有些人把钱放在了行李袋里,有些人随身带着。
几个新来的都加快了脚步,“糟糕,我钱还在宿舍里放着呢。”
方大夫拍了拍胸口,“哎哟,小石,我发现你真是个福星,幸亏听你的,把钱存在储蓄所了,要不然……”
买完了生活用品,在回来的路上,时琪就把剩下的钱,全都存在了储蓄所里。
现在储蓄所发的是不记名活期存折,五百块以上的,直接给不记名大额存单。
从理论上来说,只要拿着存折和存单就能把钱取出来。
不过小偷一般都不偷存折,主要是害怕跟柜员照面后被认出来。
所以把钱存储蓄所里,会相对安全一些。
时琪,方大夫,秦大夫,还有一些谨慎的学员,都把钱存进了储蓄所,至于其他人,情况就不那么乐观了。
等几人进了宿舍,发现宿舍已经被翻得一团糟。
“哎呀,我钱不见了。”
“怎么办?我把钱和票放在一起,两百多块钱,几十张票,就这么没了?”
“呜呜呜,我连件衣服都舍不得买,结果便宜小偷了。”
宿舍里一共八个人,有六个在哭。
时琪和方大夫看着,心里也不舒服。
很明显,贼就是盯上了他们这些新学员,趁着大家伙洗澡买东西,直接走了空门。
大家初来乍到互相不认识,看见陌生人进宿舍,多半认为对方也是学员,一般不会多管闲事。
很快男生宿舍就过来人,说是要统计一下损失,找学校报案。
这届培训班一共招收了五十名学员,分为五个宿舍居住,女生占两个宿舍,共计十六人。
统计结果出来之后,五十个学员里头,有十多个人都丢了钱。
单从金额上来看,已经形成一个可怕的数字,够判二十年了。
这可不是小事儿,很快,卫校的人就得着动静赶了过来。
来的是时老师和卫生学校的朱副校长。
朱副校长三十多岁,长相颇为憨厚,他看了失窃金额,差点跳起来了,“怎么会丢这么多钱?”
“十多位同学都丢了钱,这是他们一年的生活费,当然多了。”
时老师朝着朱副校长挨了过去,“丢了多少?”
“加起来上千了……”
“还真是不少,小偷怎么知道办培训班?要不然就是内部人……”时老师小声说道。
朱副校长急忙伸手制止时老师,结果却碰到了对方柔软的嘴唇,闹了个大红脸,“时老师,现在一切都没有证据,可不好乱说。”
“朱副校长,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让我先试试吧,也许我能把内鬼诈出来,要是由着他们报警的话,肯定会坏了学校的名声。”
时老师对自己很有信心。
“不行,没有证据是学生做的,不能盲目这么干,会伤害学生们的感情。
这样吧,你留在这里安抚一下大家,我去向校长汇报,不管是该报警还是该详查,都听校长的。”朱副校长说完就匆匆走了。
时老师看着闹哄哄的学员们,很快就有了主意,她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从小地方出来的,乍进了大城市,难免有想法。
作为一名老师,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不管是谁做的,只要现在老实交代,都能从轻发落。”尽管朱副校长不同意,可时老师有主意,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