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师兄,那边那几个还没测......”
“来不及了,有这几个苗子也不错,快贴上隐身符,他们马上就要进来......”
苏灵儿已经听到有三四个人的脚步声来到了帐篷内,很显然那师兄弟二人没来得及离开这里。
“你们都轻着点儿,虽然咱买通了做饭食的火头兵,在她们的饭食里加了蒙汗药,但这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谁知道是不是过了药效。”
一个中年男子压低着嗓音吩咐着,“而且若是让陈百户知道咱们要干的事,一定会向张百户告咱们的状,他是宁王的人最讲究什么狗屁军规律例了!”
“王癞子,别动手动脚的,就算这些女子已经成了咱魏国的阶下囚,也不是你我这等人能享受得起的!”
苏灵儿听到有人爬到对面铺位上踩茅草的声音。
“嘻嘻,蒋小旗,咱不能享用还不能摸两把?这些南方女子真-他-妈细皮嫩肉。”
“就算这两个多月她们与咱们一样吃用,这小手摸着还是这么滑溜!”一个猥琐的声音嘻嘻地笑着。
“猴急什么,现在武德郡主靠上了李千户,她不是答应咱们,只要把福金公主喂了狼,回去就会让咱们到婢女营玩玩儿吗?赵狗蛋,你快找找福金公主在哪儿!”
很快,盖在苏灵儿头上的被子,被掀了起来。
“刘大,你来看看这是不是福金公主,早就听说她被毁了容。”
苏灵儿半头的焦发被往上捋了捋,一边胳膊也被提了起来,
“脸和胳膊都成了这样,没准过两天她就能嗝儿屁,武德郡主还担心啥?”
“那就不是咱们该管的事儿了,这里离紫龙峰还有十几里地,听队里的兄弟说,年前他们经过那里时,见过野狼群。现在往那里赶怎么也得小半个时辰。”蒋小旗低声说着。
“王癞子、刘大、赵狗蛋你们三个轮流背着这妖女,等把她扔到紫龙峰,咱们还能在一个时辰内借着月光赶回营地,不被营里吃酒的兄弟们发现。”
“那我先来!”对面王癞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点便宜你也想先沾!”站在苏灵儿身旁的赵狗蛋不满地嘟囔着。
苏灵儿就像一个破麻袋一样被扔到了一人身上,因为动作大了些,她胳膊和背部的伤口有些开裂,在这些伤痛的刺-激下,苏灵儿意识到自己能够睁眼了。
一直没做声的刘大憨憨地提议:“我先去探探外面的情况。”
片刻后,苏灵儿就被扛着出了帐篷,颠簸中她感到自己的伤口流了不少血,混杂着王癞子身上的汗臭以及酒臭,熏得苏灵儿直恶心。
好在,一到外面那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就被小风吹散了。
苏灵儿被这几名魏国士兵带走后,帐篷内贴了隐身符的师兄弟二人,也有些着急。
不过想到刚刚被打入苏灵儿体内的隐灵符,虽然不会护她周全,但总能保她一息性命,就暂时放下心来。
等他俩为剩下的几名女子测完灵根,再去赶往紫龙峰找苏灵儿也来得及。
而且有这几名魏国士兵弄的这一出,还省了他俩等待苏灵儿到真定府,等会儿他们直接喂苏灵儿一粒护心丹,护住她的心脉然后带回宗门,送给少掌门岂不是更好?
反正她的失踪有魏国士兵背锅。
南方的二月份虽然已经暖和了起来,但这半夜刮起的小风仍凉嗖嗖的,苏灵儿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棉袄,这还是当初在囚车“好心”照顾她的几个婆子给她换的。
所以,等换到到沉默寡言的刘大来扛苏灵儿时,她已经完全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同时由于几名士名的粗鲁,她身上的伤口开裂得也越发多了,手臂上的血都洇透了薄袄。
趁几人不注意,苏灵儿偷偷睁开眼瞧了瞧周围,只见月光穿过树荫,漏下了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
背着她的刘大快步走在最前面,听脚步声那三人正不远不近地坠在刘大的身后。
看着两边越发密集的树林,苏灵儿知道他们离目的地不远了。
也许是月色太美,以及清冷空气的刺-激,苏灵儿都有了一种自己伤势痊愈、浑身充满力量的错觉。
不过,由于一直头朝下被扛着晃荡着,气血一股股地向着脑门涌去,苏灵儿又感觉自己要晕了。
今晚的月色实在太美,大晚上不睡觉的可不止蒋小旗这几个心怀鬼胎的人。
这不,在接近紫龙峰密林深处一汪水潭边的一块圆形巨石上,就有一人正在打坐。
巨石下站着一名男子,右手虚虚地搭在挎于腰间的剑柄上,左手夹在右臂腋下,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很显然他是那打坐之人的一名侍卫。
侍卫跟前一堆篝火正或明或灭地燃着,火堆旁铺着一张毛毡,上面团着一个小球,盖在小球上的另一张毛毡正一起一伏地动着。
不远处蒋小旗几人踩断枯枝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月夜下显得格外的响。
侍卫立刻警觉了起来,但他看到自己的主子没有动静,也就没有动身,只是右手握住剑柄做好了防御态势。
听着远处的脚步声逐渐远了,侍卫还没来得及放松,就看到正在打坐的主子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