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些话,只要能传到刘启耳朵里,就想仗着怀孕受委屈,减罚。
刘启虽听到过几次,始终也没理会,否则,对更大委屈的栗美人也没法交代。
宫里鸡毛蒜皮的事情就是这样,今日你恨我,明日我恨她,总有各种理由。
谁叫你们都侍奉同一个男子呢,谁叫你们的孩子都有份额不同的江山可继承呢。
大家既患寡,也患不均。
王阿渝也不会忘记自己作为人母的责任,要为孩子利益的最大化努力。
关于邓通的传闻,王阿渝还特意晚上去问了小野猪,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便循循善诱交代儿子说:“你说的是对的。做父亲的,都希望得能到儿子的拥护和支持,你看你父亲,对你大父孝文皇帝多敬重呀。咱大汉以孝立国,儿子袒护父亲,不让父亲的名声受到损害,也是儿子的责任呢。”
小野猪想了想道:“如果父亲做错了呢?”
王阿渝笑了一声,“你父亲是皇帝,会做错么?”
小野猪点点头,“不会。做错了也不是故意的。”
“对啊,万一别人指责你的父母,那也是别人单方面的看法,作为儿女,为亲者隐,总是没错的。所以,你如此对待邓通,不管别人怎么说,你父亲会很高兴,他觉得你在意他,没白疼你。”
王阿渝的目的很明确,要让儿子打心眼里维护其父。
他一个小孩子几乎天天在刘启面前转悠,有维护的心,刘启一定能感觉得到。
特别是现在,王儿姁怀孕,又被禁足,她两个孩子以后基本就成长在猗兰殿了,刘彻现在作为兄长,年龄最大,像个孩子王,时时起到以身作则的作用。
不拥护其父,那两个小的,有样学样,刘启看了,会作何感想?
孩子幼小时,必须要讨得父亲的喜欢,否则以后怎么顺利长大成人?
更别说生在皇家,你父亲就能决定你以后的人生了。
那天休沐日,王阿渝在沐室准备了大桶温水,精心洒了花瓣,刘启进来后,苏小鱼等人均在外面候着。
王阿渝为刘启脱去衣裳,顺手捏了捏龙臀上的肉,依然结实。
做了多年皇帝,虽已不再像以前经常骑马出行了,但身材依然保持得精瘦矫健,没多少虚肉。
刘启坐在水桶里闲适地假寐,她持瓢往他身上撩水,老夫老妻了,其实说什么都嫌多余,就是享受偷得浮生半日的这份安宁吧。
王阿渝便用那种舒缓温润的语调,谈谈孩子们。
孩子总是百谈不腻,那是自己的精血,夸他们就像夸自己,说不腻,也听不腻。
“这几日听彻儿断断续续说什么,要把谁关起来,好像因为他背后说了陛下什么小话。彻儿护爹,闹了小性子,可生气了,念叨好几天了。看来呀,以后谁要说陛下的不是,咱家小野猪第一个不答应呢。”
刘启听了微笑不已,这不就像自己么,孝文皇帝无论怎样,谁要说他一声不好,自己就相当不得劲。
“没白疼他。”
“妾是在陛下和小野猪身上,看到了什么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真是一样一样的。没见过学这么像的。”
刘启随之得意地呵呵两声。
王阿渝早就洞悉了家庭的秘密,就是孩子必须崇拜其父,做父亲的也必须知道他的儿女在仰视他、尊敬他,甚至仰仗他,特别是幼年时。
这样才能鼓励这个男人更爱孩子,更愿意为孩子负责任,孩子也能从父亲那里得到更有益的东西。
“阿渝。”
刘启突然叫了她的名字,伸手握住她雪白的藕臂,眼眸也火热起来。
“进来,一起沐浴。”
那场香艳的同浴,让两人又像回到几年前初识时的明镜台。
恩爱就那么简单,就是找回了曾经的你我。
因为共同养育了四个可爱的孩子,两人在肌肤相亲时,竟生出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比若干年前的青涩时期,更有暖心之意。
刘启的心情那几日也格外好。
由于常想起儿子在背后袒护自己的话,刘启在御书房再看到小野猪时,本能就心里高兴,赏给他一筒空白竹简,随他画着玩。
小野猪就与小尾巴似的刘越一人找了一支毛笔,开始在简上作画了。
正赶上馆陶公主从东宫出来,趁机与皇帝弟弟通报窦太后的病情近来好转。
现在刘启与窦太后,很多时候是靠馆陶公主在中间说合,所以刘启对这个姐姐颇为看重。
馆陶公主也知道自己的作用,看到小野猪在窗牖下一本正经地教刘越,情不自禁夸赞道:“陛下,您瞧胶东王这个劲头,和您小时候很像呢,无论做事还是哄弟弟玩,都很认真。”
刘启仅嗯一声,遇到夸儿子的,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