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阿娇可是比小野猪大很多啊。”
王阿渝不置一笑,“您都不嫌我家彻儿小,我会嫌阿娇大么?”
“我的儿子要娶你家女儿,你的儿子再娶我女儿,我们这是......”
馆陶公主眼神滞了一下,突然伸手拍了拍王阿渝的肩。
“亲上加亲。”
“不止啊王美人,人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这都连着皮肉了,要好,就一起好到天上,要烂,也烂到一只锅里了!”
王阿渝端了一盏甜酒给她,“当然要好到天上去,怎么能烂呢?我们做母亲的,能让这摊子烂在手里?”
两个母亲相视一眼,眉眼里已读懂了对方,当即饮下了酒,突然又开怀大笑起来,直说不可思议。
“我觉得我女儿应该嫁给太子!”馆陶公主笑完,突然眼神冷傲道。
“我也觉得阿娇能做太子妃,然后做皇后。”王阿渝附合。
两人再视一眼,话都不需再多说了,眼神已一拍即合。
显然小小一个胶东王,不衬馆陶公主家的乘龙快婿;王阿渝也觉得一个一郡之国主,不配自己聪明伶俐的儿子。
那天王阿渝看着馆陶公主离去的背影,第一次不动声色要赌一次大的,就赌自己和小野猪的命运。
馆陶公主到底有多大能量能影响东宫和皇帝?
栗美人用事实说明馆陶公主没什么影响,她用不着理会。
王阿渝别无选择,不赌,胶东王可能永远是胶东王,无论它在齐地还是在哪里,也就是一藩国。
赌了,万一树挪死,人挪活呢?
人生已有了托底,不能再低到哪里去了。
而且,就凭当年去堂邑时,窦皇后能用车载着皇宫里的财货宝物,千里迢迢去支援女儿,她就相信窦太后对女儿不会袖手旁观。
就凭馆陶公主与她皇帝弟弟的亲密关系,也不信她没有能量
自己只不过用儿子未来的婚姻做筹码,四两拨千斤罢了。
而馆陶公主看中小刘彻,也不是全没缘由,并不是为了把女儿嫁给皇子,什么菜都捡起来往自家篮子里放。
毕竟刘彻上面还有除太子之外的其他八个兄长,在年龄上与阿娇都相差不大。
若只想嫁给皇子,让阿娇也东去做一个藩国王后,就太简单了,栗美人不愿意,未必程良人、贾良人不巴结自己这个长公主。
但馆陶公主眼里只有太子妃位,莫名其妙认为这个位置非女儿阿娇莫属,母亲窦太后因有其他想法,不惦记太子妃位,窦家的下一代女儿也多考虑嫁于梁国弟弟家的孩子。
而刘启光忙朝政了,也没在意这回子事,那太子妃位对自己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馆陶公主仔细观察过刘彻,别说现在宫里孩子已然不多,经常看到的是他和太子刘荣出现,就是其他藩王没东出时,也是经常看到他小尾巴一样跟在刘启身后跑来跑去。
刘启虽是爱孩子的人,但他的儿子们多数都怕他,只有小野猪是个例外,从小就长在身边。
这大概因刘启相信某些天意有关,毕竟他刚登基,小野猪就降生了,他觉得此子不同寻常,和自己的某种机运隐隐相关。
再加上王阿渝会说话,时常在他耳朵边念叨“梦日入怀”的说法,刘启不另眼相看都不行。
再加上,小野猪确实与其他孩子不太一样,容貌上就继承了爹娘的优点,面相上讨喜,又聪明。
皇室孩子从小就受道家学说教育,王阿渝就背后早早地教《德经》和《道经》,教《诗》,让这孩子容易出口成章。
刘荣出口成章,刘启面不改色,不觉得有什么,大了么,应该的。
可小的也什么都脱口而出,那情形就不一样了,会觉得这个小儿子比老大聪明。
这也是馆陶公主暗地里佩服王阿渝的地方,真会投其所好,能从小把孩子教养这么好,这么让人喜欢。
她有时去御书房或石渠阁看到刘启在忙政务,或查看一些典籍,也经常看到刘彻伴在左右,或看简,或玩耍。
在与朝臣议政时,也基本不避讳他。
而朝臣每次觐见刘启,也习惯了年幼胶东王的存在。
虽然不是有意的,但像不像从小就手把手地教他处理政务?
那种润雨细无声的教养,别的孩子怎么比?
相反,倒是刘荣,一直在刘启视线之外,由窦婴教习。
刘荣倒是很温雅的一个人,但能看出,刘启虽也看重这个儿子,但远没建立与刘彻的那种亲近和亲密感。
刘彻四岁,会撒娇卖乖,会在他父亲审阅上疏时,歪在他身上看简,看累了会睡在他膝旁。
刘启会爱惜地抱起他来放在榻上,会捏捏他的小脸蛋,会给他盖锦被掖被角,这是亲昵的父子关系。
而和刘荣不一样,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