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平阳侯和南宫侯已定下口头婚约,将来老大刘婉嫁于曹时,老二刘婵嫁于张坐,应该都是好姻缘。”
想起历史上两位公主不幸福的第一次婚姻,王阿渝咬牙切齿道:“您一口气许了两个女儿?”
刘启没觉得哪里不对,“平阳侯是大汉一等一的功勋之侯,无论在齐地,还是朝外朝内,都颇有威望。南宫侯,与刘家有亲缘,这是高帝唯一的嫡女鲁元公主和宣平侯张敖的后人。南宫侯这一脉,说起来即是功勋侯,也是皇亲国戚,与皇室联姻,都是合适的。”
王阿渝只能点头了,您都说合适了,我还能说什么?
“陛下,孩子们的年龄倒是合适,只是这都是娃娃亲呀,不能再等等了?”
“合适,就定下再说了。”刘启的想法很直接,“中途若有变故,到时再说。”
王阿渝早口上应着,“到出嫁还且得有年头呢,我们与女儿还能多亲近几年。”
心里就想了,皇帝的女儿,除了名家大侯还真难以再找门当户对的。
但真没有更好的了么?这天下的好男儿,不应该随便拨拉着找么?
刘启想的是,把儿子们都派出关东,任诸藩王,为长安守国,女儿们自然要嫁给名门大户,也算拉拢前朝的名门望族。
父亲在世时,得罪了一些人,现在上一辈人的恩怨都已过去,自己需要重新平衡朝局。
齐国诸王经时一役,以后恐怕难以再以翻身,毕竟刘肥一脉在齐国耕耘了五十余年,为了安抚齐民,制衡其他不动声色的势力,尤其是东宫太后,都需要启用前朝的元老,如曹家、张家,来帮助自己平衡时局。
而这些有声望的大侯,在先帝一朝,基本处于隐世状态,到自己一朝,能与宫廷联姻,他们应该也是高兴的。
既然刘启决定的,王阿渝也不说什么了。
忽然觉得自己的腰杆也可以硬了,自己虽没那么多封王的儿子,但两个女儿联姻的人家,却都是朝野响当当的人家,说起来,那将来也是自家的势力范围了。
倒是东宫窦太后听了有点不高兴,“女儿这么一点点,就提亲定亲了?窦家的女儿都十多岁了,还没着急呢。”
在旁边的馆陶公主一听,没理老娘的牢骚,就琢磨上了,这曹家和张家,还真有运气,功勋多年后,还能娶皇帝的女儿。
自己也是长公主,自己为何不能?家里还有一个未定亲的二儿子呢,刘启和王阿渝不是还有一个小女儿么?
于是馆陶公主顺路去关雎殿串门时,也顺道串到猗兰殿门上。
自己想富贵,只被皇帝弟弟封了一个长公主可不够,作为一个母亲,哪能只顾自己富贵一代的?
当年父亲很不用心,把自己嫁给仅有食邑一千八百户的堂邑侯陈午,多少年都没增补过,要不是自己名下还有一个馆陶县的汤沐邑,这日子怎么过?穷死么?
现在自己可有三个孩子,大儿子陈须,作为嫡长子,迟早会继承他父亲堂邑侯这个爵位,甭管大小,是一份家业。
但二儿子陈嬌怎么办,不能跟着自己吃一辈子吧?
再说,大汉公主名下的汤沐邑是父亲怕女儿把日子过苦了,专门封赏的只吃一辈,除了当年鲁元公主因为亲母吕太后太偏爱她,才破例母死子继承,其他还没听说公主的食邑能由儿女袭去的,毕竟公主的儿女已不姓刘了。
若二儿子能娶了舅父皇帝的女儿,就解决了自己一大心思了。
现在宫里十岁以上的诸皇子都已陆续东出为王,整个未央宫好像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了,只有王氏姐妹几个年幼的儿女到处跑着玩。
这皇帝弟弟近几年也好像知道如何做父亲了,把这些小儿女看得如同眼珠子般珍贵,断不肯让女儿以后过苦日子的。
所以,只要亲事成了,自己一无所有的二儿子将来恐怕会比大儿子更有富贵。
这门亲,一定要攀!还得攀上!
不巧的是,猗兰殿的殿主没在,李尚宫说王夫人有事出宫了,要晚些时候方才回来。
不要紧,等等有什么关系,事关儿子的前途上,花些时间和唾沫从来都不是事。
何况王阿渝还欠自己一份人情呢。
馆陶公主也不进屋,就坐在走廊的美人榻上看院里的风景,非得把这表兄妹的线牵住了。
李尚宫上了茶汤就退到一侧,心想:为何平时眼高于顶的馆陶公主突然也像这边示好了?莫非有什么大事?
于是悄悄遣了一个侍女去告知王阿渝。
那日王阿渝也不过是凑空去了趟娘家,就在未央宫北门外甲地区一处不显山不露水的宅院里。
以前的功侯,现在的皇亲国戚都住这一边,去汉宫理政或被召见,都方便。
由于两个女儿一下子都被刘启赐婚了,王阿渝虽然相信刘启不会坑亲闺女,但毕竟心里不踏实,男子向来心粗,万一酒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