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渝愣了片刻,“我有话?”
刘启坐直身子,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说就行。”
他期待自己说什么,难道是馆陶公主送的那个王姬?可这个还需要征求自己的意见?
“妾心悦太子殿下许久了。”王阿渝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用甜言蜜语比较好。
谁知刘启突然捏住她的下巴,目露凌厉之光,“那你不妨说说,你心悦本太子哪里?”
王阿渝垂下眼帘,轻声道:“太子长得英俊。”
被人夸赞外貌自然是美滋滋,可对于常年在外的男子来说,太过注重表面却不是一件好事。
听完她的回答,刘启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还有呢?”
“还有……太子富贵滔天,跟着太子吃穿不愁。”她偷偷瞄了眼刘启,一秒都不敢多看。
刘启蹙眉,不知如何是好,女子跟着男子享受富贵有什么错呢?
他的声音柔和下来,“男子的确应该为心爱的女子提供更好的生活。你谋求太子的富贵,以后定然少不了你的。”
刘启认真说道,“不过这些都太过片面,你难道就没有别的想法?”
还能有什么想法?
王阿渝眼一闭,心一狠,“妾喜欢太子的身体,喜欢跟太子在一起入睡!”
刘启明显没料到她的直白,双眼瞬间睁大,耳朵不经意地红了。
见他许久不回复,王阿渝小声嘀咕:“太子若是不喜欢妾,把妾送回绣房就是了。”
“以后不许再提回去的事!”刘启突然就气鼓鼓了,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准备洗澡水!”
王阿渝有点懵,悄悄打量他,他仿佛孩童耍赖一般转了过去,不给看脸。
不过能留下来就可以了。
她马不停蹄地出去弄好了洗澡水。
夏天天气热,所谓热水也就和凉水差不多,倒进大木桶里就是。
刘启身着单薄的浴袍,在她面前驻足,一脸高傲又冷酷地抬起双臂。
王阿渝低垂着眼眸帮他脱掉浴袍,看着他迈着大长腿跨步走到木桶里,坐在凳子上,默默等待。
她心里不太舒服,出言提醒道:“苏内监已经在外等候,妾让他进来服侍太子沐浴吧。”
没等她转身,只听“啪”的一声响,本应该在木桶中漂浮的水瓢被砸到了地板上。
“本太子让你走了吗?!”刘启这种毫无人情的吼声瞬间充斥在王阿渝的耳边。
王阿渝惊魂未定地捂着胸口,心脏扑通扑通跳,眼泪十分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不走就不走!
“杵在原地做什么?!”刘启不耐烦,“过来!”
她没动,只是小声回嘴道:“妾现在不高兴,妾现在很委屈,妾都难过到流眼泪了。妾先不过去了,等哭完了再过去。”
刘启:“......”
他在桶里闭上双眼,没有再说话,显然是在等她哭完。
院子里,苏小鱼听到了沐室里传出的动静,他站在窗户前观望,不知道里面在吵些什么。
昨晚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今天就吵起来了?太子发那么大的火干什么啊?
可是太子没有传令,他也不敢进去,只能继续守在门外。
王阿渝努力平复着心情,也没让暴躁的刘启等待太久,要是真让他等,保不准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从地上捡起水瓢,王阿渝摸索到了水瓢因为被摔而破裂的痕迹。
真是个败家子。
这时候也没工夫去外面换新的过来,反正漏了的水瓢也能用,凑活凑活得了。
温热的水从他的头和肩膀处淋过,王阿渝拿起麻布给他搓澡。
王阿渝本想在侍候沐浴时尽情地用彩虹屁夸奖刘启的身材是多么健硕,可现在生着气,再好的皮囊看着都烦躁,一点赞美的心情都没有了。
刘启同样不高兴,一脸被欠了几百万的表情,坐在木桶里一言不发。
王阿渝做事秉持着绝不能让情绪干涉工作的原则,哪怕不乐意,也把他里里外外洗了个遍,无法让人挑出毛病。
擦干净身上的水,王阿渝从竹笥中拿出干净的青色长袍,一丝不苟地为他更了衣,然后转身过去收拾木桶。
任务完成,自己不用再看他冰冷的扑克脸了。
在往外舀木桶里的水时,王阿渝感觉到刘启在门口注视自己的背影。
她装作不知道,认真做着手里的工作。
他站了一会儿,离开了,王阿渝才直起身,长长吐出一口气。
真是伴君如伴虎,连他因为什么生气都猜不到。
收拾完毕,王阿渝瞥到刘启正在书房里看书简,那只大白兔又蹦跶到他身侧。
她现在没心情给他端茶倒水,便对一旁的苏小鱼轻声道:“我去蓬莱河那边看看有没有好吃的,回来给你们做午膳。”
自己需要冷静,刘启刚刚生了气,也要冷静。
苏小鱼想要问问原因,只能叹口气,自己进去端茶倒水了。
王阿渝一路上反复回想自己的言行举止,按理来说没有得罪的地方啊,那刘启突然发飙是为什么?
走了好远,路过八角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