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火辣辣的疼。
耳边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喊:“用力啊!掐死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脖子上有一双厚重的手犹如索命鬼的锁链,王阿渝刚醒来便被掐得直翻白眼,只见一旁站着身穿粗布麻衣的老妇人,正指挥着一个其貌不扬的糙汉子对着她脖子使劲。
“给我滚!”王阿渝一抬脚踹在糙汉子的心口上,吓得老妇人浑身一激灵,两个人一同摔倒在地上。
“造了孽了!你你你……竟然连自己的婆婆都欺负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妇人在地上打滚,喉咙里传来十分刺耳的哭喊声。
王阿渝双眼一凛,说这话的人正是方才大喊用力之人,正想起身理论,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倒回床榻之上。
她倒吸一口凉气,这才看清自己的处境,襦裙下摆已被撕开,纤细的双腿之间血迹斑斑,鼓起的硕大肚子阻挡了她继续往下看的视线。
忽听一阵微弱的啜泣声,王阿渝转过头去一看,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正在襁褓中瑟瑟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过是去西汉博物馆参观,被一个飞来铜镜打晕了而已,为什么醒来不在医院,而是在生孩子?
肚子还没瘪下去,明显刚生产不久,对一个孕妇下手如此狠毒,可见这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低头一看,脐带竟然还没剪断,王阿渝仔细回想先前在学校练习的医学知识,抓起手边的剪刀,用烛火烤了片刻,一鼓作气把脐带一分为二。
那老妇人登时瞠目结舌,回过神来,使劲用手捶着地,仿佛着了魔一般嚎啕大哭,“我们金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个妖邪!没法活了!不活了!”
王阿渝对这种言论置若罔闻,待逐渐适应这副身体的疼痛,她二话不说抱起孩子就往外面走,全然不顾自己现在衣衫不整。
金王孙瞬间起身拦住王阿渝的去处,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让我在全乡里抬不起头,如今还想去找你某个情夫?!”
王阿渝最看不起这种窝里横的妈宝男,上去就扇了他一个大巴掌,“滚!”
金王孙捂着脸,鼻腔传来温热感,他低头一抹,掌心一片鲜红。
一个七尺男儿几乎丢了魂魄,倚在门上不知所想。
老妇人见状再也忍不住,跳起来趁王阿渝一个不注意便抢走了孩子,“丧门星!你今天别想活着了!”
眼见金王孙逐渐回神,王阿渝心里没由来地感到恐惧,撒开脚丫子就开始奔跑。
这里是哪里,往哪儿跑,王阿渝一概不知。
她只知道,若再不跑,一旦被抓住,自己绝对没有活路。
反复回头确认甩开那母子二人,王阿渝扶住一棵树努力平复呼吸。
自己这是被拐卖了?
她低头查看自己的衣着,这衣料做工明显不是现代汉服,四周也没有任何高楼大厦或电线杆。
随身携带的手机以及手表都已不见踪影,王阿渝不敢相信,但脑海中一个声音在反复回响。
穿越了。
自己竟然穿越了!
刚刚经历生产的身体十分虚弱,王阿渝又受到剧烈的心灵冲击,一时间没了劲,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贱人在那里!”
老妇人的嗓音再度响起,王阿渝眼见两人越来越近,心下一片荒凉。
这时,一阵“嘚嘚嘚”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王阿渝顿时有了劲头,连滚带爬起身,走到道路中央拦住马车的疾行。
“大胆刁民,如此衣衫不整,阻挡太子行程,你该当何罪!”马匹上的侍卫拔出宝剑直指面前女子。
“有人要杀我,大爷救命啊!”王阿渝跪在地上拼命磕着头,“若大爷救民女一命,民女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大爷!”
策马人面露难色,挑开帘子对马车里的人告知情况,马车里的人似乎同意了她的请求,让她跟随。
王阿渝拖着沉重的身躯加入随行队伍中,努力隐藏自己的身影。
她侧眸望向马车中的人,薄帘将他的容貌挡得严严实实,但从这凌冽的侧颜来看,长得肯定不差。
巨大的体力消耗以及惊吓,王阿渝越发力不从心,双眼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殿下,这女人晕过去了!”
“带她上马车。”车中人默默回应。
再次醒来,周围的陈设焕然一新,屋内飘散着淡淡的清香,王阿渝缓缓坐起身,呢喃道:“我这是在哪儿啊?”
“你醒了?”一个身穿黑红色曲裾的中年女子推开门进入,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
“你好。”王阿渝该有的礼数都没忘,“请问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太子宫的御药房。”中年女子微微一笑,“还没告诉你呢,我是御药房的尚宫,你叫我李尚宫就好。”
尚宫?这不是古代女官的职位么。
王阿渝咽了咽口水,轻声试探:“既然这里是太子的御药房,敢问太子的名字是……”
李尚宫左右观望见周围无人,目露奇怪,“你不知么,自然是刘启。”
汉景帝刘启?!
王阿渝结合这个名字再加上面前女子所穿的曲裾,一个朝代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