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舟死后,远星不知在夜里哭了多少次了,可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依然是一副让人敬而远之的样子,她把晚舟永远地埋在了自己的心里。
“阿斯,瑾才卿那边如何了?”远星最近忙得紧,刚刚有了空闲便问问周瑾的情况。
“回陛下,瑾才卿伤势很重,目前仍然卧床不起。”阿斯回答道。
“找个吉时把瑾才卿接到春雨宫,别在明月阁了,肖遥公事多,也顾不过来。”远星放下手中茶,不紧不慢地说着。
在远星心里,周瑾不仅仅是她的后妃,还是她用来吞并周国的重要棋子,她和阿斯正说着,雪樱就来了。
“今日怎么这么得空,跑到本王的长勤殿来了?”远星对他笑笑并牵过他的手。
雪樱从陌清手中接过一碗汤,用汤匙舀了一口汤汁送到了远星的嘴边,远星略低下头便把汤汁喝进口中。
“真好喝,什么汤?是你做的吗?”远星露出欣喜的表情。
“这是乳鸽汤,又拿人参和灵芝用小火煨了一个时辰,臣妃想着陆贵侍骤然离世,陛下又与贵侍感情甚笃,不幸遇了此事,陛下一定伤心至极,再加上连日忙于朝政,尊体是吃不消的,这汤补气补血,还望陛下多喝为益。”雪樱说着又舀了一口汤汁送到远星嘴边。
这次远星接过了汤匙和碗自己喝了起来,边喝边夸赞道:“你真是有心了,想必纳措生前也是如此细心的,只是本王当时没注重他,错失了他,想来也是遗憾。”
雪樱听这话赶紧跪到地上说道:“陛下,你就把臣妃当做是孝德贵侍的真身吧,连巫师都说臣妃是孝德贵侍的残魂修得的人身,陛下还有什么顾虑吗?”
远星把雪樱扶了起来,说道:“虚妄之事怎可当真,本王留下你是因为你和孝德贵侍生的相似,或许巫师说的是真的,可就算是真的,你也不是全须全尾的纳措。”
雪樱这下没话了,只能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自己变成另一个纳措。
雪樱走后,远星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明月阁看看周瑾。
这是远星和周瑾第一次见面。
“感觉还好吗?”远星坐在周瑾的榻边,假意关心地问道,之所以说是假意,是因为远星压根没把周瑾的伤势放在心上,她只想利用他得到周国。
周瑾看了看远星,艰难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谢陛下关心,还好。”
“你好生休养着,待几日之后本王亲自来接你。”
“不劳陛下了。”
“为何?本王想对你好些还不行?”
“呵呵。”周瑾冷笑一声。
“此笑从何而来啊?”远星对周瑾的反应很不满意,按理说他应该感恩戴德,叩谢圣恩才对,如此冷漠的拒绝有些出乎她身为意料。
“陛下若是真心,为何让我在明月阁养伤?”周瑾倒责问起远星来。
远星就知道他会这么问,便长吁出一口气,仿佛很无奈地说道:“因为你伤势太重了,简直就是捡了一条命回来,明月阁离宫门最近,为了少些折腾,也为了让你尽快休养,所以便先把你安置到这儿。”
“或许吧。”周瑾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远星看了一眼周瑾,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冷寂,是啊,连最爱她的晚舟都干出了偷食之事,难道还指望别人对她真心吗。
“瑾公,你的威名本王也是有所耳闻的,知道你不甘心,但事已至此只能随遇而安了,你愿意或不愿意都只能这样了,你身系整个周国,想好了以后怎么做,还有,今日是本王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你瑾公,以后你的身份只能是本王的瑾才卿。”远星仿佛看穿了周瑾的不甘,直言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周瑾别过头,不想再看到远星,此时的他依旧为他的云裳伤着心。
“好生照看着瑾才卿。”远星吩咐道。
“请陛下放心,臣不会让瑾才卿伤到一分的。”肖遥向远星保证着。
“平时你也多宽慰他一下,没有必要让他对本王这么大敌意。”远星在肖遥耳边小声说道,她不在乎周瑾,可她在乎周国。
“陛下放心便是。”肖遥的话总是有一股力量,每当他的声音响起,远星心里就非常地踏实。
恭送远星后,肖遥回到了寝殿。
他对着卧榻不起的周瑾叹了口气。
“肖大人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不用为难。”周瑾知道他有话说。
“瑾才卿可知陛下的后妃都有谁?”肖遥开了口。
“或是心甘情愿,或是被迫入宫,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还有什么意义!”周瑾面无表情,心如死水。
“你自诩东洲第一将军,可你的气度一点儿都不像。”肖遥把弄着手里的桃木珠子,那是远星第一次赏给他的东西,准确来说是送,那时的远星还不是女帝,只是一个不受宠爱的公主而已。
“随你怎么说。”周瑾还是冷冷的样子。
“阿拉罕和苏瑜世子你听说过吧,他二位可都是在东洲响当当的人物,如今一个是映贵侍一个是靖秀人,还不是臣服于陛下,你和他们相比也未胜一分,所以,你的骄傲和你的自尊在宫里并不是稀罕物,好好地做你的瑾才卿,为陛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