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了,冷冽的风吹遍了宫中每一个角落,昭歌抱着手炉望着窗外,不由地感叹道:“这雪飘在空中煞是好看,若是落到了地上也逃脱不了被融化的命运,我的恩宠和这些卑微的雪花又有什么区别呢?”
“主子,陛下心里是有你的,要不然也不会把你的父亲请进宫当差。”初八说道,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汤。
昭歌苦笑着,说道:“对我来说所谓的恩宠不过是筹码而已了,陛下是想利用我除掉自己想除掉的人,所以我尚能博得一丝恩宠。”
昭歌知道远星的用意,目前能直接指正慕鸿的人只有他,后宫没有一个人是白白占着位置的,他的用处就是成为扳倒慕鸿的利刃。
正当昭歌愁情满胸的时候,宫人来报:“主子,北野大人来了。”
一听说父亲来了,他立马来了精神,赶紧说道:“这还通报什么,速速请进来。”
北野农踏步进殿,见到昭歌按规矩施礼,还未等弯腰便被昭歌扶起,他说:“我已经和陛下说过了,陛下也恩准你我之间不必拘于礼数,还是以孝为大。”
北野农笑着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些草药,说道:“近日寒风肆虐,内热外冷,极易感染风寒,这些药你让初八每日给你煎服一次,便可很好地抵御风寒。”
“还是爹最关心我。”昭歌在北野农面前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昭歌,爹今日来是想向你打听个人。”北野农说道。
“何人?”
“春雨宫住的是哪位主子?”北野农问。
昭歌一愣,实在想不明白父亲为何会突然打听起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但是父亲问了,他也如实回答道:“是陆贵侍,听说他当初可是陛下亲点的初喜后妃,地位高着呢,怎么想起问起他了?”
北野农点点头,接着又问道:“宫女达到什么样的条件才可以出宫?”
“宫女年满二十二岁即可出宫,也可继续在宫里当差,若是婚配宫女即使未到年龄也可出宫。”昭歌如实地回答着。
北野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他还有一事不解,便问道:“婚配的宫女还能在宫里当差吗?”
“那当然不能,伺候主子的宫女都要纯净的,若是已婚配的便是被世俗玷污的,不配再服侍主子了。”昭歌也不知道父亲到底要干什么,只是问一句答一句。
北野农捋着胡须,自语道:“果然。”
“爹,你这没头没脑地问着,到底要干什么啊?”昭歌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北野农四下看了看,昭歌立马会意,遣散了众人,殿内只剩他和北野农二人。
“前几日宫医坊来了一位宫女,请求我给她治病,你猜怎么着?”北野农卖起了关子。
“不会有喜了吧。”昭歌开玩笑似的说着。
“还真被你说着了,的确是喜脉。”北野农端起桌上的茶润了润早已干燥的口舌。
昭歌听后大吃一惊,他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巴,不可置信地说道:“难不成这宫里真有偷食之事?谁会这么大胆,这可是死罪啊。”
“这怀孕的宫女八成跟陆贵侍有关系,那日陆贵侍亲自送的那位宫女出宫,我尾随她一直到了皇城西南十五里处,那个地方有一座宅子,名曰陆宅。”北野农似乎已经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事要禀报给陛下吗?”昭歌问道。
北野农摇摇头说道:“不,还不是让陛下知道的时候,他们有着大用处呐,你且当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爹自会安排好。”
春雨宫。
“主子,新来的北野宫医求见。”启祥向晚舟通报道。
晚舟皱着眉头,十分轻蔑地说道:“北野?这不是禾秀人的父亲吗?来找我做什么,一个靠人命上位的主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把他赶走吧,不见。”
“主子,他说了,女子十月怀胎甚是辛苦,他来为你排忧解难了。”启祥如实地转达了北野农的话。
晚舟一听瞬间就不安定了,“让他进来!”这四个字几乎是他从牙缝里硬生生地挤出来的。
北野农如愿地见到了晚舟,“微臣给陆贵侍请安了。”
“你是来请安的,还是来害我的?”晚舟瞪着眼睛,狠狠地盯着他。
“呵呵。”北野农笑了笑,说道:“陆贵侍所言为何啊?你与微臣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你啊?”
晚舟颤抖地站了起来,他走到北野农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十月怀胎?这种要命的脏水不是随便泼的。”
北野农丝毫不乱,依旧稳稳当当,说道:“皇城西南十五里处的陆宅……”
“够了,你到底要干什么?”还未等北野农把话说完,晚舟就打断了他的话,他实在是不敢再继续听下去了。
“犬子昭歌进宫当了禾秀人,没想到遇人不淑弄坏了身体,只求陆贵侍替犬子报仇,春雨宫所发生的事微臣全当虚妄,并且以后微臣为陆贵侍所用,定当忠心不二。”北野农跪在地上,等着晚舟说话。
“何人害了禾秀人?”晚舟问道。他只能顺着北野农说,毕竟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握在对方的手上。
“林上德。”
“什么?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