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君知道,今日自己没有前去送别大军,一定会惹得圣颜不悦,这正是他想要的,他就是在满喜宫等着远星来找自己算账。
果然,晌午刚过,远星就来了,韵君不慌不忙地迎了出去,“给陛下请安了。”
“你眼里还有本王这个陛下吗?今日送别大军出征,所有的后妃都去了,你倒好,自己闷在宫里不参加,进宫也快一个月了,其他后妃连你什么样都没见过,恐怕你在赤离也没有这么嚣张吧!”远星怒气冲冲地对韵君吼道。
“陛下息怒,主子一直在诵经祈福,一时忘了时辰。”五儿连忙为韵君开脱。
“陈韵君,你知不知道,为了赤离,本王把映贵侍都舍出去了,扎克什部那些蛮人有多厉害你心里不是不知道,你竟然连送都不去送,你可还有良心!”远星用手指着韵君,仿佛时刻都会抡起胳膊甩他一巴掌。
韵君等到远星不说话了,他才缓缓地说道:“臣妃当然知道陛下是为了赤离才不得不让映贵侍重披铠甲,冲锋陷阵,此番恩德自然是感激不尽,只是自从臣妃入宫以来,外面的流言蜚语就没断过,不然这偌大的满喜宫也不会只剩五儿一人伺候。”
见远星的脸色稍缓和一些后,韵君便知自己的计策又奏效了,便继续说道:“大家都觉得臣妃是妖人,若不是承陛下恩泽恐怕臣妃早就死于这妄语之中,流言传得厉害,臣妃不敢出宫门,生怕扰了其他主子的清宁,今日送军出征,臣妃更是不敢现身,怕大家都认为臣妃的出现是不详的兆头。”
“所以主子他一直在满喜宫为大军祝祷祈福,奴才求陛下不要惩罚主子。”五儿不停地给远星磕头,祈求她不要责罚韵君。
“好了,你先退下吧。”远星遣走了五儿。
她双手背后,在韵君的寝殿四处走了走,看见正殿前供着纳措的牌位,桌子上又铺满了他抄写的经文,再转头看看韵君,发现他眼底的那一汪清泉又若有若无的显现出来。
远星心里不禁有些懊悔刚才和他发脾气了。
“今日之事是本王错怪你了。”远星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韵君。
“本就是臣妃的错,不识大体,胆小怕事,才给陛下添了不痛快。”韵君长的就文文弱弱,所以就算他装可怜看着也很真实。
“本王此刻真的很感激赤离国主,把你这么善良体贴的人送给了本王,本王对你没什么要求,但有一点,你要勇敢地走出满喜宫,有本王在,没人敢动你。”远星对韵君是时而恼怒时而心疼,可她自己没察觉到,她对他的情绪一直都是被韵君所控制的。
“陛下,待映贵侍大捷而归,臣妃必当登门拜谢。”韵君此时又提了一嘴阿拉罕,意在表明自己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本王知道你的心思,想必映贵侍也懂得你的这份感恩,好好休息,待来日与本王生个公主,你就不能这么逃避了。”远星记得韵君曾说过想要个一儿半女承欢膝下。
韵君一听喜出望外,伸手扯住远星的衣袖,说道:“陛下,今日就……”韵君话说了一半,远星已然知道什么意思。
“你好好准备一下吧,晚上暖轿会来接你去长勤殿。”远星笑着说道。
“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远星离开后,韵君脸上的笑容便逐渐消失了,他看了看鸾西送给他香囊,自语道:“西儿,是我对不住你了,但你会体谅我的。”
傍晚,暖轿果然停在了满喜宫的门口,恰巧多福路过看见了,赶紧跑回了端仪宫跟玄司打小报告。
“你亲眼看见的?”玄司问道。
“确确实实是奴才亲眼所见,陛下这段时间一直在主子你这,这怎么说变就变。”多福说道。
玄司倒也没在意,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是后宫,陛下想宠谁就宠谁,哪有说理的份。”
“主子,陛下召谁侍寝当然是无常的,可今日奴才可听说陛下没有让宫医坊送来散阳汤。”多福神秘兮兮地说道。
玄司一听瞬间不淡定了,“我和玉秀人都是和亲来的,我都来一年了,每次侍寝都必须喝散阳汤,他来一个月不到,陛下就打算和他共育子嗣了,看来这个玉秀人手段真不是一般的高啊。”
“主子,不然我们找找帮手,上回你和林上德配合的多好啊,直接把阮凝良扳倒了,不如这次我们还和他联手。”多福说。
玄司想了想摇摇头,说道:“这个林慕鸿很难揣测,他的城府极深,也很会猜陛下的心思,上次若不是陛下有意思要干掉阮凝良,他才不会出手呢。”
“那陆贵侍呢?”多福又把晚舟搬了出来。
“哼。”玄司轻蔑地笑了一下,说道:“他还是算了吧,没什么头脑,只凭一厢情愿的满腹真情,尚可博得陛下的恩泽罢了。”
“或许映贵侍……”多福说到一半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他也知道以现在阿拉罕的身份,已经无需争宠了。
玄司摆弄着远星赏给他的黄金玉,说道:“凡事还得靠自己,等明天我就亲自去会会他。”
第二天。
玄司带上紫红参,他和亲到圣女国只带了两只紫红参,一只给了阿拉罕,这另一只便打算给韵君。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