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韵君成了玉秀人之后,他便一个人居住在这满喜宫,没有陪从的丫鬟奴才,事务阁也没有拨给他宫人,他们都觉得韵君不光彩,不是风光而来,自然都瞧不起他,就算封了秀人,也是陛下一时兴起,过后也就忘了有他这么个人,毕竟陛下目前最惦记的是扎克什部的战事。
“不知贵侍听说了没有,赤离给陛下献了一个后妃,可到如今,臣妃也没见着这后妃长什么样,甚至连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不知贵侍可曾听到过一点儿风声?”晚舟试探的问着阿拉罕,每当宫中添进新人他都感到眼前的威胁又多了一重,自己没有家世背景傍身,只能空靠一副好相貌博得恩宠,可现在连自己唯一地优势也弱了下去,玄司的出现让晚舟备受冷落,这已经让他很惶恐不安了,如今宫里的后妃像雨后的春笋似的,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他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
“你这问题应该问一问林上德,毕竟能接触朝政的后妃只有他。不过我也听说几句耳旁话,据说那个进献的后妃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从羊尾岭一路自行到了皇城。”阿拉罕说道。
晚舟捋着胸口摇摇头,说道:“这听起来臣妃都觉得不寒而栗,要是传言属实,这个新人可真是个硬茬。”
“可不是吗,我还真可惜阮凝良死的太早,要不然让他俩碰一碰,绝对有好戏看。”阿拉罕哈哈大笑,晚舟也随着笑了几声,但是他心里的不安又开始躁动起来,阮凝良刚倒下,这替补来的也太快了。
长勤殿。
“陛下,这玉秀人也住进宫里有一些时日了,后宫那些主子竟然还没见过玉秀人。”阿斯对远星说道。
“什么?”远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难道他这些天都没出门?那伺候他的人呢?”
“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今儿林上德问起奴才玉秀人的事,奴才这才知道玉秀人还未露面那。”阿斯回答道。
“你去满喜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远星吩咐道。
“奴才这就去办。”阿斯离开长勤殿赶紧往满喜宫赶去。
一推开宫门,院里杂草丛生,仿佛空气中都带着灰尘,阿斯用手扇了扇,往寝殿走去。门“吱”的一声被阿斯推开了,这寝殿看起来还算干净,应该是被人收拾过了,“玉秀人,玉秀人。”阿斯轻轻呼唤道。
还没等阿斯唤第三声,他就踢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吓得他差点儿坐在地上,躺在地上的人正是韵君。
“玉秀人,玉秀人你快醒醒。”阿斯扶起韵君,轻轻地摇晃了几下。
可韵君始终闭着眼睛,阿斯用手指探测了一下韵君的鼻息,发现还有呼吸,便立马对手下的人呵斥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去请宫医,怀忠,你快去禀报陛下。”
远星赶到满喜宫的时候,顾宫医已经到了。
“回陛下,玉秀人长期衣食不周,感染风寒不说,脉象也微弱,加之之前受了大惊,现已是高烧不退,此刻晕厥便是烧的。”顾宫医向远星如实说了韵君的病情。
“那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啊。”远星说道。
“陛下放心,臣已给玉秀人服用了至宝丹,相信一会儿就能清醒,臣再开一个方子,稍后去宫医坊拿了药,每日服用三次,不出十日就能康复。”顾宫医写完方子,却不知该给谁,往日在别的宫里,写完的方子便由大奴才或者大宫女直接接过来,稍后就去拿药了。
远星看着顾宫医站在那里,便说道:“你还站这干嘛,还不赶紧回去配药。”
“这药方臣不知该给哪位宫人。”顾宫医茫然地看着远星。
远星环视一周,问阿斯:“这满喜宫一直没人伺候玉秀人吗?”
“回陛下,奴才从一进门就只看见玉秀人这一个人。”阿斯回答道。
“这事务阁的人真是狗眼看人低,那的总掌事是谁?”远星问道。
“回陛下,是赵方几。”阿斯回答道。
“你去把赵方几处理了,另选总掌事。”远星吩咐阿斯,一个小人物,不足以让她亲自动手。
此时韵君渐渐苏醒了过来,看着自己的床边围了一群人,一时间竟忘了礼节,不过远星倒也没在意,反而很关心的问他:“你感觉怎么样,满喜宫没有宫人你怎么不和本王说?”
韵君在怀忠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他的眼神在每个人的身上都过了一遍,然后说道:“这是臣妃入后宫之后,第一看见过这么多人。”
“那你怎么不说呢?本王忙于朝政,一时忽略了你,你自己可以来找本王啊。”远星看着韵君的眼睛,问道。
韵君低下了头,躲开了远星的目光,说道:“臣妃不敢,不敢出去,也不敢面见陛下,臣妃怕别人笑话。”
这下远星疑惑了,问道:“你怕什么?”
“听说夕才卿也是和亲来的,可人家是和央世子,而臣妃只是赤离一个文臣之子,没有尊贵的身份,难以匹配陛下,更没有和亲大军和华服珠宝陪送过来,臣妃就自己一个人带着满身的血污和骂名一步一步走到了陛下身边。”说着说着,韵君便想起那些枉死的将士,不免悲从中来,眼前又蒙了一片水雾。
看见韵君这副模样,远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