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些箱笼大多数都是合不上的,里面除了上好的绫罗绸缎,便是极为难得的轻丝薄纱。
还有不少古董字画和精美异常的摆件挂饰,就连书桌、瓷器和大床等家具都有。
有些箱子还贴了条,且上面还大大的标注了“私库”二字。
想来是皇帝自己的小金库里的东西,还有那四个人才能抬起来的箱子,那么沉便知不是黄金就是白银。
首饰盒子、上好的药材更是一堆一堆的送,宛如那些都不值钱一样。
白念珍嫉妒的脸都扭曲了。
如今的白念珍破了相,这副嘴脸当时就吓哭了好几个胆小的妇孺。
誉王对着那些宫人最前面那个气质极佳,保养得宜的女人点了点头。
“若烟姑姑,还请您受累,带着人直接将东西抬到父皇赏给王妃的院子里去。”
被称为若烟姑姑的女人笑着颔首,又朝着苏灵婉行了一礼。
“婉婉,若烟姑姑是母后身边的女官,统领后宫所有嬷嬷宫女,是母后最得力的助手。”
苏灵婉笑着回了半礼,很是得体。
“劳烦姑姑带着宫人们走一趟了。”
镇北侯此时看着那排成长队的好东西一个没剩的都被抬到了另一个府中,不由有些眼馋。
不只是馋那些赏赐,还馋那座院子。
天知道他刚记事的时候就很喜欢那个院子,只是这么多年一直没人住,打听不到院子的主人是谁。
却不想院子的主人是当今陛下,难怪这么多年没有人敢打主意。
苏灵婉自是看出了自己父亲眼底的贪婪,不屑的勾了勾唇角。
“儿媳谢父皇恩典,谢母后恩典。”
镇北侯当时就愣住了,真想站起来不管不顾的跑到苏灵婉面前去掐死她。
这还没成婚呢就自己改口了!将他这个父亲置于何地?将镇北侯府置于何地?!
正打算破口大骂苏灵婉不要脸时,白念珍成了他的嘴替。
“嫡小姐,这就是你的教养吗?未出阁的女子,竟然就这么眼巴巴的凑上去自称儿媳。”
“虽说妾身只是个姨娘,可也是遵守规矩的姨娘,未入府前都不敢如此没脸没皮。”
苏灵婉浅笑,“白姨娘这是对陛下不满了?还是想要以侯府姨娘的身份教训陛下是个不懂规矩,没脸没皮的?”
白念珍大骇,“苏灵婉!你胡说什么!”
苏灵婉眼神冷厉,直直的朝着白念珍看去。
“白姨娘耳朵受伤了就坏掉了吗?陛下的圣旨里左一句右一句都说本小姐是他的儿媳妇。”
“连陛下都认了本小姐的身份,皇后娘娘更是送了大堆的赏赐来认可了本小姐是皇家儿媳的身份。”
“为何白姨娘要如此讥讽,可是对陛下的意思不满了?还是在教唆本小姐抗旨不遵?”
“白姨娘,你最好为侯府想想。你一个妇道人家,陛下或许会懒得同你计较。可父亲他还是镇北侯,父亲若是因你的缘故被陛下嫌恶,你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镇北侯似是被苏灵婉给点醒了,忙开口呵斥白念珍。
“愚蠢妇人!还不快快闭上你的狗嘴!”
苏灵婉不干了,“父亲,狗怎么你了,你要骂狗!狗还知道看家护院,护着自家人呢!”
白念珍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苏灵婉这个小蹄子,竟然骂自己不如狗?
就在此时,苏灵婉的母亲也被人抬了出来,且颇为贴心的用纱帘挡住了,不至于让别的人看到自家母亲如今的样子。
苏灵感感激的对盛誉看了一眼,才又缓缓开口。
“父亲,既然昨日您便将府中的中馈交给女儿了,那么女儿要惩罚一个犯了错的姨娘,父亲不会有意见吧。”
“苏灵婉!再如何我也是你的庶母!你这样做是不孝!”
苏灵婉不由笑出了声,“还真是好笑呢!你当你是什么东西,还让本小姐孝顺你。”
“我倒是未曾听哪家的姨娘小妾敢如此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正室嫡出子女的长辈!”
“按照你这个说法,后院儿负责处理夜香的人,是你爷爷不成?”
白念珍气的抖啊抖,苏灵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看来,白姨娘是不服本小姐了,本小姐嫡出的身份都已经不管用了。”
“既然如此,本小姐只能入宫去,请陛下给我做主了。”
苏灵婉看向盛誉,盛誉笑呵呵的点头。
“来人!送本王与王妃到宫里去觐见父皇!”
镇北侯吓得都快哭了。
“慢着!白念珍只是府中不入流的小妾,本侯的嫡女自然可以随意处置。”
“侯爷!”
“父亲!”
悲悲戚戚喊着父亲的人显然不是苏灵婉,而是名扬京城的侯府庶出大小姐,苏娴婉。
“父亲,不知母亲犯了何事,惹您如此气恼。还请父亲看在女儿的面子上,饶了母亲这一回吧!”
不得不说,苏娴婉这样一幅我见犹怜的模样,就连女人见了都不由心生怜惜。
可苏灵婉与盛誉却不是一般人,都看出了这个叫苏娴婉的不是什么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