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珍愣神的片刻,苏灵婉的眼神就再度眯了起来。
原来白姨娘这么配合出府直奔周府,是打着这么一个主意啊。
又与周夫人对视了一眼,很是灿烂的咧嘴一笑。
白念珍的想法被戳穿了,还是咬了咬牙。
“周夫人说的是,看来今日妾身也只能以死谢罪,才能让周夫人消气了!”
说着话的同时,起身朝着周府的门柱子处而去。
却不想所有人都呆在原地不动,看着白念珍踉跄着到了周府门口的柱子旁,等着她撞上去。
白念珍有些尴尬了。
自己起身朝着周府门口跑,为何没有人拦着她?当真不怕她撞死在周府门口吗?
苏灵婉不由摇了摇头,缓缓从一旁走了出来。
“白姨娘莫要丢人了,若真的想以死明志,何必舍近求远?”
苏灵婉朝着门口的石狮子指了指,“非要跑了那么远的路去撞柱子,到底是何用意,只要是有脑子有眼睛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白念珍的神情一僵,随即很快又可怜兮兮的哭哭啼啼起来。
“侯爷!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妾身去死吗?”
“大夫人卧床不起也不是妾身的错,只因着妾身代大夫人料理府中事务,三小姐就要恨上妾身吗?”
围观群众们此时也忍不住了,看了半天的戏可算是开口评论了。
“之前还想着是侯府的这个姨娘不懂事,如今看来这姨娘也怪可怜的。”
“就是说啊,侯府三小姐谁不知道啊,自小傻了那么多年,如今不傻了,反倒是个刁蛮的主!”
“可能侯府三小姐从前不知道什么叫对她好,什么叫对她不好,就想着有人抢了她母亲的风头便要报复回去呐!”
“快看镇北侯的眼神,那眼睛里分明写出了无奈,看来这事情另有隐情啊!”
“镇北侯府和周府的事情京城谁不知道啊!人家镇北侯府的二夫人又没有说错什么,只是事实而已,不过心直口快罢了!”
“要不就说豪门望族是非多,说个话都得在心里打上几篇腹稿呐!”
“听说周府还是医药世家呐!瞅瞅周夫人那漠视的样子,人命在她眼中一文不值,这样没有仁善之心,怎么济世救人啊!”
苏灵婉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心中知晓定然是有人藏在人群中煽动了其他人的情绪。
无脑跟风黑的果然是多得很,什么都不知晓就胡乱评论。
不管事实真相如何,都愿意同情弱小是吗?
好啊!装可怜谁不会啊!
更何况,自己不管是年龄还是相貌上,都是绝对的优势。
白姨娘想要用人言可畏来教训自己,想要自己吃这流言的哑巴亏,那就告诉告诉她,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了。
苏灵婉从自己的袖口处掏出一张帕子,在自己的眼睛下方擦了擦,瞬间泪如泉涌。
“白姨娘,您今日还说,是您自己胡乱给侯府树敌,想要赎罪给我的母亲求平安。”
“又因着同周府有过龃龉,担心周夫人会不见您,就狠心将自己伤成了这个样子,算准了周夫人会因为见不得伤者而开门迎你入府。”
“原本我昨晚已经写了帖子送到了周府,可白姨娘您非要用这样的方式,还说是自己造了孽,理应自己来解决。”
“早知道就不该听您的,如今您这么一闹,我母亲的病又该怎么办啊!”
最后一句话,苏灵婉瞬间情绪爆发,哭的撕心裂肺。
围观群众们都快看呆了。
很快,便有人再度开了口,说出来的话却与刚才的立场完全不同。
“瞧瞧这可怜见的,三小姐还是个孩子啊,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都知道三小姐呆呆傻傻了那么多年,心智如孩童般。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最干净的,怎么可能那般恶毒?”
“从来只有大人骗孩子的份儿,哪见过孩子能将大人耍的团团转的?这又不是亲娘,怎么会自愿被骗!”
“三小姐说的也对,既然想要求死,何不拔腿直接朝着石狮子撞?非要踉踉跄跄的跑那么一段路,不就是等着别人拦着吗?”
“哈哈哈哈,你一说这个我就想笑。那白姨娘跑了那么长一段路也没人拦,你看她不是好好的立在原地擦眼泪吗?哪里有要撞柱子的意思?”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响起,白姨娘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晕过去了。
然而身后的藤条也都在努力的朝着自己的身上扎,疼的她想晕都晕不过去。
“原本是与我家老爷商定,等他给后宫娘娘们请过平安脉后,便拿着三小姐来求我们登门的帖子入侯府去,给侯夫人仔细检查检查。”
“可侯爷非要让自己后院的妾室闹这么一出,到底是何缘故。”
“难道是想要用这样的法子,绝了我们夫妇入府给侯夫人诊脉不成?”
“看来,这么些年,侯夫人的病的确是蹊跷得很啊!”
镇北侯此时就站在原地,感觉四周的视线都在朝他一个人身上瞧,让他整个人都不舒服起来。
此时的他恨急了自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