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蛰心底一个咯噔。
下意识的抬手触碰自己的眼角,刚刚唐海渊触碰过的地方,他陡然想起来,自己出来的急,忘记戴隐形眼镜了。
不过一秒,就恢复了平常。
漫不经心的耸耸肩膀:“不过是一幅隐形眼镜罢了。”
他没说蓝色的眼睛是隐形眼镜,还是黑色的眼睛是隐形眼镜。
唐海渊虽然感觉奇怪,却也没多说什么,他这会儿的心神全部都放在了还在昏迷中的唐靳禹的身上,唐靳禹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好。
但是至于到了什么程度还是得他醒过来才知道。
两个人之间一时之间居然没有其他的话说了。
过了好一会儿。
唐海渊才一脸复杂的看向乔蛰:“你妈妈这些年……还好么?”
乔蛰的嘴角抽了抽,很想回一句:管你什么事?
但是,想到电话中他母亲哭泣的声音。
那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没见过的失态,恐怕,他的母亲从未有一刻忘记过这个男人,他的父亲。
稍微愣了一下,还是摸了摸鼻子,不甘愿的回答道:“挺好的啊,吃的饱穿的暖,我爸也宠她,能有什么不好的?”
听到乔蛰的话。
唐海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他。
有些欣慰,有些茫然,还有些……不甘。
明明当初都已经快要结婚了,可偏偏家里的事情爆发之后,她就被吓跑了。
也不知道刚去国外的那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到底受了多大的苦,才能在美国落地生根,可是想想,应该也没有吃多大的苦,毕竟乔蛰是那么的年轻,又是乔振东的小儿子,怎么说,那个男人对她应该都不会差的。
但是……
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另可去做别人的小老婆,却不愿意嫁给他。
是不信任他么?
觉得他不能给她一个稳定的生活么?
这种苦涩这些年来一直在折磨着他的内心,他找不到她,便一直不停的责备自己。
若果当初他不去军队,是否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
结果了。
“咳咳——”
就在两个人都沉积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
躺在床上的唐靳禹突然咳嗽了起来。
窗外漆黑的夜空此时也渐渐的变得明亮了起来。
唐靳禹,醒了。
他茫然的看着陌生的天花板,神色中带着几分怔忪。
镇定剂的后遗症导致他浑身都酸软无力的只能躺着,但是他的精神却是非常的亢奋的。
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
白色的天花板上面,异常眼熟的吸顶灯。
“这里是……医院?”
许是因为昨天晚上怒吼而导致嗓子格外的干涩。
这会儿的声音也就显得格外的不好听。
“是的,靳禹,你好点了么?”
唐海渊听到声音就跑到了床边。
倾下身子看向唐靳禹,眼睛里面满是关切。
“我这是怎么了?”唐靳禹有些难受的坐起身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我怎么会在医院呢?我不是应该在……四叔,沈宏德说的都是真的么?我妈妈的死真的有蹊跷么?”
突然,他想起来昨天从沈宏德那边听的讯息。
顿时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沈宏德皱着眉头看着唐靳禹,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靳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难道不记得了么?”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唐靳禹猛地一僵硬。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奇怪的看着唐海渊,紧接着,就看见从唐海渊背后走出来的乔蛰,脸色更是不自觉的一僵。
“乔蛰?”
他的脸色更加的怪异:“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说你这个人,也正是太忘恩负义了吧,大半夜的把我喊过来,一早起来居然忘记了我,唐靳禹,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个被你耍的形象么?”
唐靳禹皱了皱眉头。
脑海中完全没有乔蛰昨天出现的画面。
他甩了甩头,脸色愈发的有些苍白,最后茫然的抬起头来,看向唐海渊:“四叔,我是又失忆了么?”
“不是的,你别紧张。”
唐海渊看着他脸色
苍白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心疼。
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额头。
唐靳禹的脸上露出一瞬间的落寞,和一丝脆弱。
“那是怎么回事?”
“就是……昨天晚上你曾经短暂的恢复了记忆,然后和阿蛰产生了一点矛盾。”
短暂的恢复了记忆?
唐靳禹不敢置信的看着唐海渊。
“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我曾经有一段时间记起了一切?”
“是的。”
唐海渊点点头。
而乔蛰则是一脸不甘愿的撇过头去。
不管怎么说,昨天晚上唐海渊疯狂的模样还是在他的心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种为了一个人而疯狂无比的模样,是乔蛰从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