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现在纠结的只是家里被挖穿了么?
不是,他只是在心疼他的辣酱而已。
唐靳禹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连回去都没有精神了。
“我的手,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吧。”沈星羽的心还在她的手上,听杜衡的意思是,只要在恢复的这段时间内不要做重活就能恢复到以前。
想到这里,沈星羽的心也不由得安稳了几分。
既然没有死掉,日子还是要过的,至少她还有一个妈妈要照顾,她不能妥协。
唐靳禹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静默了几秒,然后没好气的开口道:“你没听他说么?只要不做体力活就没事,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养身体吧,至于你母亲那边,药我会负责,至于其它的,你自己去开导吧。”
难得的,两个人这样心平气和的谈论起了沈家的事情。
沈星羽没有露出凄苦的表情,而唐靳禹也没有流露出对沈家不顾一切的偏袒。
其实在听到沈星羽说的所谓的事情的真相的时候,唐靳禹就已经相信她了。
但是……
他还是觉得,可能这一切的事情只是源于沈宏德太爱沈紫灵这个女儿了。
所以才会铤而走险的走错了路。
至于沈紫灵……唐靳禹还是倾向于她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不管唐靳禹在心底怎样为沈紫灵开脱,总之这会儿心平气和的唐靳禹还是让沈星羽感觉到了受宠若惊。
结婚几个月,大约只有在沪市的这几天,才是两个人相处的最和谐的时候了。
“这次爆炸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回去不管谁问你什么,你一概不许说些什么,知道了么?”
提到爆炸案,沈星羽猛地垂下头,脸色是愈发的苍白。
显然,只要想到那天的场景,她还是忍不住的感觉到害怕。
毕竟那天要不是她突然心绞痛,可能她和唐靳禹都要被炸的粉碎了。
仓惶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看着这样的沈星羽,唐靳禹心里也不由得有些
后悔。
他没有想要吓唬沈星羽的意思,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告诉她一声不要乱说话而已,只是他忘记了,沈星羽不是他手下的那些员工,不是谢思杨。
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她面对这样的场面也会有恐惧的情绪。
“……”
沉默了半晌,终究带着丝歉意的开口道:“对不起。”
“没关系,我只是吓到了而已,毕竟那天太……”说道最后,沈星羽是止不住的哽咽声,小心翼翼的抬起通红的眼睛看向他,不由得抿了抿唇:“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嗯?”唐靳禹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我……我实在是太胆小了,竟然这样就被吓破了胆子。”沈星羽一边狼狈的用手背擦着眼睛,一边强迫自己笑着道。
唐靳禹没想到她竟然会先检讨自己。
毕竟这件事怎么看,沈星羽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若不是他突然心血来潮要将沈星羽带过来,她也不会看见这样可怕的一幕。
更可能的是,他们顺利的坐上了那辆车,然后彻底的……
粉身碎骨。
想到这里,唐靳禹的脸色也不由得白了白。
直到现在他才真的意识到……沈星羽当时在那里是什么样的作用,心底一阵后怕。
再看沈星羽的眼神已经和刚刚完全不同了。
他忍不住的伸手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再也压抑不住的,哑着嗓子低低的说道:“谢谢你。”
沈星羽的身子猛地僵住了。
“要不是你的话,我现在恐怕已经粉身碎骨了。”
“别这样。”沈星羽伸出手,略有些僵硬的拍了拍男人的后背,听到男人这样的闻言软语,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落下:“我也很庆幸,当时我病发了,否则……我真的会不知道怎么面对我自己。”
这大约是唐靳禹听过的,最美好的发病的理由了。
感受着女人娇软的身子就这样镶嵌在怀里。
他忍不住的垂下头,将脸埋入她的脖颈,一股清幽的香
气钻入鼻腔中。
那是唐靳禹从未闻到过的,一股属于女儿的女儿香。
贪婪的闻着那股清香。
“星羽,你恨不恨我?”
突然,沈星羽听到耳畔传来男人这样的问话。
她一时间怔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是问她恨什么呢?恨他逼她换肾,还是恨他偏帮沈紫灵?亦或者,两者都是?
她摇了摇头:“不恨。”
唐靳禹有些意外的顿了顿,随即突然嗤笑一声:“怎么可能不怕呢,我对你那么差。”
“不恨,你是我的丈夫……我自然不恨你。”
言下之意,难道是他如果不是她的丈夫的话,可能就恨了么?
唐靳禹一时有些语塞。
他其实对于自己结婚了这件事,并没有多少的真实感,直到现在,沈星羽这样正大光明的说出,你是我的丈夫,我自然不恨你。
他……是她的丈夫。
所以她不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