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靳禹的手臂顺势的松了开来。
沈星羽浑身好像脱了力一般的直接的双肩都松了下来。
整个人疲累的转身往床上爬去,将自己所在靠在墙那边的角落里,背靠着墙壁孤零零的坐着,双手环住膝盖,脸埋在膝盖里,黑色的长发顺势从脑后撒到了前面,落在脚面上,带来痒痒的感觉。
“你走吧,我就在这呆着,你去忙你的吧。”
闷闷的声音从那较小的身影里传了出来。
唐靳禹松了口气,可松口气其余的时间,又多了一分难以言喻的酸涩的感觉。
转身从沙发那边拿过自己的外套,走到床边顿了顿脚步:“那我就先走了,你在这里好好的休息。”
看着那乌黑的长发随着她点头的动作而晃动着。
唐靳禹剑眉微微的蹙起,心底涌上的不舍,让他自己都觉得惊异。
脚下带着几分慌乱的转身直接离去。
随着铁门轰隆一声的关闭,沈星羽猛地抬眸看向那轰然关上的门。
嘴角微扬,无声的笑了起来。
只是泪水,再也忍不住的从眼角流下,心底的期盼在这一瞬间,彻底的化作了无边的绝望。
他真的将她扔了下来。
原来,她真的在这个男人心底什么都不是。
泪水,怎么擦也擦不掉了。
唐靳禹站在女警的身后,手指紧紧的抓着椅背,指关节发白。
电脑屏幕上面的女人将自己缩成一个小小的团子,团在角落里,泪水肆意的流淌着,不停的用手背擦着眼睛,可泪水,却还是争先恐后簌簌的往外淌着。
她强忍着泪水,赤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面,跌跌撞撞的爬到铁门后面。
双手攀附着铁门中间的横隔。
无声的哭泣的,最后宛如一只野兽,低吼着痛哭流涕。
宛如一只受伤的小兽,低吼着舔舐着伤口。
“总裁,我们该走了。”谢思杨小声的凑到唐靳禹的耳畔说道。
唐靳禹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可眼睛却还是落在屏幕上那个可怜兮兮
的娇小的身影上面,
脚步也仿佛钉了钉子一般的钉子了原地。
“好,我们先走吧。”
猛地闭了闭眼睛,眸中迷惘的神色一瞬间恢复了清明,脸上的表情也变的坚毅了起来。
手指攥了攥,强迫自己转身离去。
谢思杨跟在身后,门口两个浑身都散发着肃杀气息的保镖紧随其上。
这是唐靳禹遭遇爆炸案后,唐季倡特意派遣过来保护他的保镖,对于自己的儿子差点被杀死这件事,唐季倡这个老狐狸难得的动了真火,在集团会议室里面发了很大的火,甚至已经开始给警察局压力了。
毕竟,京市的人到了沪市就遭遇了爆炸案。
这到底是集团内部有内鬼,还是沪市那边有猫腻。
最近整个沪市的高层都因为这件事焦头烂额。
所以,沈星羽在警察局确实比其它地方更加的安全,只是,被留下的那个人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
唐靳禹上了车,谢思杨从包里掏出文件递给他:“总裁,这是我们排查的对象。”
伸手接过那些人的资料。
入眼的便是一个长相英俊儒雅的中年人,莫名的有些眼熟,再看他的资料。
“夏俊?”唐靳禹手指摩挲着资料的边缘,幽邃的眼睛眯了眯:“唐氏集团的……司机?”
“是的,就是那辆车上的司机。”
“所以说,是已经死了?”唐靳禹猛地侧眸看向谢思杨。
谢思杨沉重的点了点头:“是,这个夏俊以前是文女士的司机,后来文女士将他给辞退后,由唐总将他返聘到唐氏做司机,后来被调职到上海后。”
“所以你怀疑……”
谢思杨沉重的点了点头。
文雪瑶母子一直都来势汹汹,对唐氏集团虎视眈眈。
唐靳禹的脸色瞬间的变得愈发的复杂了起来。
“所以这件事……和沈星羽没有任何的关系?”
谢思杨无奈的勾了勾唇,伸手揉了揉眉心,连续将近二十四小时的超负荷脑力运动,让
他现在疲惫的不得了:“原本我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所谓的灵感预知,老唐,搞不好沈星羽是你的贵人也说不定了。”
唐靳禹的脑海里一瞬间浮现出刚刚在屏幕上看见的那个悲痛欲绝的身影。
不由得手指颤了颤。
心底好似被压着一个巨大的石头,让他有种呼吸不出来的感觉。
车子稳稳的在路上行驶着,只是还没到唐氏分公司的门口,就看见不少记者脖子上,肩膀上,挂着的,扛着的都是长枪短炮。
谢思杨脸色不由得变了变,连忙催促司机:“直接开,开过去,从后面下地下车库。”
司机点了点头,手脚不慌的直接脚踩油门,从记者面前就这样直接行驶了过去。
那些记者并没有发现这辆车的特别,依旧锲而不舍的等着。
唐靳禹面色阴沉的直接从电梯上了顶楼,心底的怒意压抑着,只是,再大的公司都怕这些会瞎说的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