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珊看着手持银剑在空中一动不动的陈婷婷。
突然之间又冷静了下来。
她说道：“你知道。我也愿意成为你的鬼灵。即使不能轮回，没有记忆和感知。我也可以做到的。”
白夜明心想丁俊真是人见人爱，怎么PUA这些女生的。
个个愿意为这个小白脸牺牲。
他不能让苏娜咔陪着牺牲了。白夜明道：“谢谢你的厚爱。”
卢小珊提议道：“只要你把她毁了。我就成为你的信物鬼灵。”
白夜明猜测这是鬼梦最后的选择，最后的难关。
可能也是破梦的一个捷径，当然走不走这个捷径是一个考验。
卢小珊看出他的犹豫，又诱惑道：“我的千纸鹤可比她厉害多了。”
白夜明知道这是鬼梦，这绝对是鬼的诱惑。
如果答应了，回到山崖，反而得不到千纸鹤鬼灵而失去苏娜咔。
就算退一步来说，她真的没有说谎，得到了千纸鹤鬼灵。
因为放弃了陈婷婷，犹如丁俊放弃喜欢的人，最后苏娜咔可能也回不来了。
千纸鹤鬼灵可能会成为怨灵，再次屠杀整个部落。让悲剧重演。
丁俊当时遇到这个情况了吗？
他如果不是渣男！他会怎么做？
白夜明想起了残骸小盒子里紧紧挨着的两块御兽牌。顿时明白了他的最后选择。
白夜明道：“我单纯想和陈婷婷在一起。不是因为她的实力。就只是想和她在一起。哪怕她会怯生生的不会表达意思；哪怕她会傻傻地犯错；哪怕她什么都不会，我还是特别特别想和她在一起。”
这句话表面上说的是丁俊和陈婷婷，也是在说白夜明他自己对苏娜咔的感觉。
可惜眼前的陈婷婷是无法听见这句话了，而这话又一次让卢小珊激动起来。
“那你送我千纸鹤做什么？银剑的男人！”
“是你会错意了。那只是一个普通的礼物。”白夜明选择正面回答，硬钢她的反扑。
白夜明铤而走险，说出了真实感受。
可能会激怒她，也可能会让她理解。
解除怨念是一个任务，还有一个任务要破案。
白夜明同时在思考：
同一天，为什么这么巧，陈婷婷在后山遇到破除结界进入院区的狼型鬼灵，而卢小珊被火差点烧死。
是学院出了内鬼？
破坏了结界放入了鬼灵，然后杀死御鬼师？
为了什么？为了削弱人类势力？
卢小珊听了白夜明的回答，淡淡地说道：“很好。白夜明，这也许就是他当时的想法吧。”
说到这里卢小珊惆怅地望向了远处的山顶。
也许她一直在等这个答案，哪怕是在梦中。
白夜明知晓，卢小珊在鬼梦中早就发现他是白夜明，而不是丁俊。
她只是等待这个肉身，丁俊的肉身能说出刚才的话。她是多么孤独而无助。
可能苏娜咔的共情是一点点聊胜于无的藉慰。
鬼梦并不是鬼牢，她不能知道一切，特别是人的思想。
直到白夜明强行介入附身丁俊身上，她才借此知道了真相。
“那么，请你放了苏娜咔！”白夜明请求道。
卢小珊道：“她，她和我很像。也是毁了容貌。她没有憎恨任何人。在你来到这里之前，她一直试图说服我，她说‘只要喜欢的人安好，她什么都不会计较。’”
白夜明听后心中动容，眼睛一酸。
时光未央，岁月静好。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卢小珊提高声音又道：“可我千年了，无法理解。无法理解一个十几岁小姑娘的想法。每个人都不同，我不是她。我做不到啊。”
卢小珊低下头哽咽道：“我真的做不到。可能我和她是不同的。她有你安慰，而我孤身一人....”
白夜明感觉卢小珊十分伤心。内心一片荒芜。
下一刻，他的‘感知’感应到一股黑色的鬼气，从死去的双头金毛狮身上激射而出。
“小心！”
还是晚了一步，黑色鬼气进入了空中卢小珊的身体之中。
白夜明隐隐感觉不妙。本来一直以为黑色疯化诡气是千纸鹤的能力。
卢小珊浑身颤抖，抬起头的时候，激动地说道：“我没有得到丁俊。哈哈，陈婷婷也没有。陈婷婷死了，我好开心啊。哈哈哈哈。虽然千年后才知道，好开心。”
卢小珊仰头大笑。
白夜明听着她的狂笑，觉得她疯了。
双头金毛狮杀死了发疯的黑猩猩之后被传染了疯病，开始攻击自己人。
而卢小珊杀死了双头金毛狮，她也疯了。
这疯病传播真的不是千纸鹤的能力！
早就有人散播吗？和放火的是同一人吗？
卢小珊道：“陈婷婷阴魂不散，竟成了丁俊的信物鬼灵，我实在又恨了起来。意难平啊。凭什么，他们以这种方式继续相守在一起。老天爷！这不公平。”
卢小珊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你们死。你们想恩爱地在一起！不可能！”
卢小珊彻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