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七牵起宁子青的手回小院,被姜去寒阻止。
“苏衍七,我要带宁满满去摘荷花,你先把篮子里的花送回去再来接我们,顺便给我带壶茶水下来。”
姜去寒走回来从苏衍七手中拉过宁子青。
苏衍七冷着眼看向他,似乎对他这样呼来喝去感到不满。
姜去寒挑眉抱怨道:“怎么?吃我的住我的,做点举手之劳的小事还不乐意了?”
他说完,苏衍七没有反驳,带着些许怒气拎起篮子转身踏上青石板小路离去。
他走后,姜去寒问宁子青:“你怎么惹他生气了?”
宁子青一脸无辜地瞅着他,愤然道:“还不是因为你!”
姜去寒皱眉不解:“干我何事?”
宁子青怒瞪着他,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姜去寒。
姜去寒讪笑两声,自知自己是始作俑者,不敢再狡辩。
只得软下语气哄宁子青:“好了,宁满满,是我之前不对,别生气了。你拿我扇子去扑蝴蝶玩会儿,我一个人去摘荷花和莲蓬。”
宁子青见他态度不错,点了点头,拿过他的扇子走进了花丛中。
姜去寒宠溺地看着她的背影,眼睛微微弯着,嘴角噙着笑。
约莫过了两刻钟,姜去寒抱着几枝粉白的荷花和一把莲蓬回来放在一旁的空地上。
宁子青还在追逐几只蝴蝶玩得不亦乐乎。
姜去寒摘下几朵娇艳的紫色花朵,灵巧地编了一个花环叫回宁子青,给她戴在头上。
宁子青感觉到日头有些刺眼,额头和脸上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姜去寒立即拉着她坐在一棵玉兰树下乘凉,用衣袖轻轻擦拭她的汗水。
“宁满满,要不别回京都了,留在悠寄谷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多好!”
姜去寒给她打着扇呢喃道。
宁子青瞥了他一眼:“想得美,我还要回去继承外祖父给我的家产,等我兄长回来,看着他娶妻生子。”
宁子青双手撑着脸颊眨着眼憧憬着未来。
“你还有个哥哥?”姜去寒好奇地问。
“嗯,我本来有两个哥哥,只是二哥早夭了……。”
宁子青想起那个从未见过的二哥,心中涌起一阵难过。
她敛下眼帘,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那你也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哥哥,我会宠你,爱你一辈子的。”姜去寒真诚地说道。
宁子青侧目凝视着他的眼睛,嗤笑了一声。
“姜去寒,你又在胡说八道!”宁子青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只以为他在开玩笑。
姜去寒苦笑,缓缓吐出一口气来:“爱你是真的!”
他盯着宁子青,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宁子青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眼,连忙转移话题。
“我在炼药房里看到有两幅画像,其中一幅是我阿娘,另一幅是谁?”
姜去寒摇着折扇的手停顿下来。
沉吟片刻,他回道:“是我母亲。”
宁子青诧异:“你师傅当年迟迟不去苍州找我阿娘,是因为移情别恋爱上了你母亲,还生下了你?”
姜去寒脸色跳动,被宁子青的话惊得咋舌。
他收起折扇,敲在宁子青的头上,怒道:“宁满满,你胡说什么?我比你大好几岁,你有点脑子好吗?”
宁子青委屈地憋着嘴追问:“那你师傅为什么会画你母亲的画像?”
“受人所托画的。”姜去寒漫不经心地解释。
“你父亲所托?”
宁子青感到好奇,姜去寒不是说他是孤儿吗?
姜去寒握紧折扇的手指骨节凸起,眉头紧锁,嘴唇泛白,视线远离宁子青。
压在心底的痛苦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
“不是!”
良久,他淡漠地回道。
宁子青感受到他情绪低落,小声地“哦”了一声,不再问他。
姜去寒却平静地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我父亲是谁,也未曾见过我母亲,我出生后不久我母亲就去世了,是师傅抚养我长大的。”
闻言,宁子青同情地看着他,姜去寒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宁子青又疑问道:“那你的名字是跟谁姓的?”
“我母亲,她姓姜,叫姜映柔。”
姜去寒神色微缓,抬眸仰望着头顶亭亭如盖的玉兰树,脸上浮露出一抹柔色。
“你母亲名字真好听,可你的名字为什么要取这么冷的字。”
宁子青一脸嫌弃,姜去寒气得咬牙:“哪里冷了?我小时候身体不好老生病,所以师傅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宁子青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他一番,窃笑两声。